得亏现在崔兰因被王大娘子叫过去,不然都要被景澄这夸张的语气弄害羞了。
萧临接过雪人,放在手上端详。
这雪人何止是大,还更圆滚一些,可见是在崔兰因手心团了不少时间才能塑出这么流畅的身躯。
手心一片冰凉,胸腔里却温暖热烫,好像被女郎用手一遍遍揉.捏的不是眼前的这个雪人,而是自己。
良久后,他小心翼翼把雪人放下,但没控制好距离,落下时正好与崔兰因的雪人靠得有些近。
雪这种东西易融也易结,用不了多久,两个雪人就会被冻在一起,萧临想要把它们分开点,但手指鬼使神差收了回来。
夜黑,崔兰因躺在被窝里问他,“看见廊下的雪人了吗?”
萧临翻过一页书,道:“嗯。
”
“好看吗?我捏的!”
说罢就眼睛亮晶晶瞅着他,脸蛋上的肉蓄势待发,预备扬起笑容。
萧临发现崔兰因很喜欢讨表扬,特别是玩闹的事,若是她能把这个积极心放在诗书礼乐上,何愁母亲不能把她看顺眼。
他不好助长她玩闹的心,也不能违心说那些雪人不好看,就道:“没仔细看。
”
这个答案出乎意料。
崔兰因差点气得坐起来,支棱着上半身,“我忙了一个早上!”
但随即一想长公子这样无趣的人可能不会喜欢好玩的东西,所以崔兰因就忍气吞声倒回去,掐着被子道:“还好我没捏你,不然媚眼抛给瞎子看,哼!”
萧临握书的手指紧了下。
没有他?
那现在和崔兰因雪人冻在一起的雪人是谁?
崔兰因只是在说气话吧?
不过萧临没有开口相问,而崔兰因也再没有向他提起雪人的事。
但萧临每日都留意,两个黏在一起的雪人也没有遭到任何暴.力拆分,依然紧挨着伫立在廊椅上,迎接日出送别日落,直到某一日陡然升温,融化在一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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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五上元节,意味着轻松的年节走到尾声。
傍晚时分,王大娘子终于发话,可以出门看灯节。
萧家的小郎君、小女郎们立刻呼仆唤奴出门去。
崔兰因也振作了精神,在长公子凝重的眼神下快速挥手告别,领着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