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师父,”楼逆转到凤酌面前,他俊美如斯的皮相上带着冷硬的点光,眸底又有不容置啄的势在必得,“莫要气坏了自个,是弟子心性不佳,对师父生了妄念,并不是师父德行有亏。
”
凤酌抬头看着他,脸上面无表情,又眸光深邃。
“师父当知弟子的脾性,无论是否为师徒,弟子都是要和师父在一道的,”他说着,唇边浮起意味不明的淡笑,“是以,师父不若坦然受之,世有污言,都当冲弟子来,弟子定不会让师父受半点委屈。
”
分明是暖人心口的话,可入凤酌的耳,她却品出酸涩来,像是没长好的浆果,吞入口中就无法再吐出去。
她冷冷地看了他一眼,后绕过,径直走入漆黑不见光的夜,与氤氲的暗色融为一体,唯有发梢偶尔跃起点滴的荧光,衬的她背脊挺拔而寂寥。
楼逆望着她渐行渐远,宽袖拢着的手握紧成拳,狭长的凤眼之中,隐忍的赤红一闪而逝。
造成眼下的僵局,自然也是在他的意料之中,凤酌心思太过思无邪,即便他举手投足多有亲昵和暗示,可凤酌硬是从未想过其他,她似乎自来认定两人就只是师徒关系,不会再有旁的感情生出。
且京城之中,贤妃多有逼迫,他不可能将自个的婚姻大事寄由在她的手上,故而他不愿意再磋磨下去。
故而,不若捅破了那层纸,将自个的心思正大光明地摆在台面,总归他打定了主意,不管凤酌是何想法,婉拒也好,同意也罢,他认定此生要她为伴就可,多余的艰难险阻,他自会一一铲除,绝不要有阻碍挡在他和她之间。
他离的不远不近,一直跟在凤酌身后,见那双玲珑赤足染上尘埃,他眸色暗了暗,终忍不住冲了上去,一把将人禁在怀里,后从怀里摸出罗袜绣鞋来,蹲身强势的帮她穿上。
也幸的此时天色已暗,整个街坊并无旁人。
低头瞧着专心细致为自个穿绣鞋的徒弟,凤酌眸色微闪,她指尖一动,终归是意难平,心头那口气没消,想也不多想,抬脚趁他没站起来,就又是一脚过去。
那一脚只使了两三分的力气,压根踹不疼人,只能将人踹到在地而已。
楼逆双手撑地,就势一翻,如此卸了力道,堪堪稳住身形,抬头看凤酌,“师父……”
凤酌一咬牙,不给他说话的机会,就又是一脚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