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原本以为自己会睡不着,可不曾想,不过两刻钟,他居然浅睡过去,十分闲适。
苏翁本不欲离去,可奈何身子骨老了,耐不住,他见楼逆歇息后,在门外站了许久,那张苍老的脸,从始至终,笑意就没少过。
一直到五更天,他实在撑不住,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。
结果,不到卯时中,他穿好衣裳跑过来,再悄然进门,岂知那闺房中,再无楼逆的人影,叠的整齐的被面,床榻之间再无暖意,昭示人早已离去。
老人手抚上锦被,长叹一声,松弛的眼睑下耷,就掩了微微酸楚泛红的眼角。
他抱起玉枕,数张银票飘然而落,像是深秋落叶,泛出凄凉来。
苏翁捡起银票,微微一数,竟有三百多两,他再也隐忍不住,活了大半辈子的老人潸然泪下,呜咽一如小孩。
这一日下朝后,楼逆一如既往先到长乐殿,与皇后请安,不出意外遇见十一皇子,他逗弄了两句,状若无意的就对皇后道,“昨日儿臣从母妃旧物之中,翻转本册子来,母后可知册子里记了些什么?”
皇后漫不经心地在看奏折,闻言,她眼皮都没抬一下,“记了什么?”
楼逆捻了块拔丝焦糖,凑到趴他大腿上十一嘴边,待十一张嘴要咬之际,他猛地又抽离,见十一闭了嘴,复又递过去,然后又抽离,如此几次后,逗的十一鼓着腮帮子,黑亮的眸子气鼓鼓地瞪着他。
他嘴角深邃的笑意不变,觉得逗弄够了,才顺十一的心思,将那块拔丝焦糖塞他嘴里,这厢却对皇后道,“母妃那册子十分有意思,专记些每日遇见的人和事,有一页记着初次进宫见着母后的事。
”
“哦?”皇后生了点兴趣,顿了朱砂笔抬眼。
楼逆像安抚狗崽子一般拍了拍十一的总角,一转头,目色莫名地看着皇后道,“母妃说,母后可是个深不可测的,不可与之为敌呢。
”
148、上谢府提亲下聘去
这话一落,顿时整个殿中鸦雀无声,给皇后研磨的严嬷嬷抿着唇瞥了皇后一眼,后又看了神色不变的楼逆一眼。
“呵。
”皇后轻笑出声,她搁下毫笔,一向淡漠的眸子里终起了点颜色,她似乎被楼逆那话勾起了某些旧时回忆,“那你母妃可有言明,何种为深不可测?如何才能不与本宫为敌?”
楼逆抚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