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一样张狂自在,哪里需要这样小心翼翼!
她边想着,嘴里动作不停,鼓着腮帮子不断咀嚼,还边分心想着,徒弟做膳食的手艺也越来越好了,长寿面味道真好。
楼逆偷偷抬眼瞅着凤酌,见她一双琉璃眸子还泛着水润的软糯,分明还不是十分的清醒,且面无表情,便晓得她又是想到别处去了。
故而,他这下光明正大地瞧着那根长寿面被凤酌一点一点吃掉,喉结咽动,他就觉得许是面汤咸了,如若不然觉得口渴的慌。
长寿面,实际做法不一,可倒楼逆手里,也不晓得他是出于何种心思,好端端的一碗面,他费尽力气,拉了长长的一根,且谁都晓得,吃长寿面,那是不能咬断的,需得一根吃到底。
他起先夹了一头用起来,待凤酌用的时候,自然是他早准备好的另一头,于是,待一碗面见底,凤酌反应过来之时,那长寿面只余短短的一截,在她和他唇齿之间晃荡。
她瞪大了眸子,水汪琉璃眸,润润的像黏糊幼崽般纯澈。
楼逆屏息,长寿面只有一碗,此刻他与凤酌的距离也就是一碗的远近,他含着面不动,凤酌也就不动。
就那么四目相对,直到凤酌从那双狭长的凤眼之中瞧出面颊带粉的自个,才狠狠的一口咬断面条,然后被子一掀,将自个埋了进去,只露出柔软的发顶来。
楼逆将最后一点面条吸进嘴里,鲜美的汤汁沾湿薄凉的唇角,就带出诱惑的暗色来,他止不住的从喉咙里低笑出声,“师父待弟子如此好,弟子铭感五内,弟子日后也会……”
“出去!”
他话还没说完,被子里就传来闷闷的低喝。
楼逆翘了翘嘴角,心里叹喟一声,果然师父已经恼羞成怒了,不好再撩拔。
他起身,离开之前,还不忘给凤酌揭了下被角,“小师父好生睡,莫要闷着了。
”
回答他的,是从被子里探出来的一截欺霜赛雪的手来,并很是不耐的朝他挥了挥。
楼逆眸色深沉地看了那纤细的手臂一眼,忍住想要握住的冲动,端着碗施施然走了。
第二日,凤酌出门去女学的时候,见着楼逆一同出来,她面色一冷,别开头,心里面对头晚的事还颇有不自然,以至于这最后一天的女学,她压根就没跟徒弟说一句话。
楼逆倒无所谓,总归他算是摸着凤酌的脾性了,晓得自家师父只是脸面上过不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