爬上榻,与凤酌同卧一软枕。
那榻其实并不大,根本不容两人平躺,楼逆便微微侧身,也将凤酌娇小的身子扳的来面对自己,后将薄锦被覆在两人身上,一呼一吸之间,几乎都能嗅到凤酌身上的幽香,他这才心满意足地再次闭眼。
第二日辰时初,第一个踏进屋里的凤缺见着踏上两人竟同卧一榻、一枕、一锦被,当即清冷如冰山的俊逸面容难得就沉了下来,仿佛堕入河川的冰块,将整个山川都惹的来寒气四冒。
他几步走过去,趁着眼下无人,将凤酌从锦被中掏出来,末了还朝猛地睁眼的楼逆重重的哼了声,“成何体统?成何体统!”
出奇的,楼逆仿佛从这词里听出了对他的鄙夷来。
这动静,闹醒了凤酌,她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,有丝缕轻柔的细发从发髻上落下来,搭在她光洁饱满的额头,顿让还不甚清醒的小人儿多了几分的无害,仿若是才从窝里抬了抬头的奶猫崽子,浑身细毛都软软的,怜的人想将她揉的更迷糊。
小姑娘家,都这般软软糯糯?
小师父,真娇软!
这一刻,五长老凤缺与孽徒的想法居然出奇的一致。
然而,当凤酌眸子了的水汽渐退,她彻底清醒过来,软猫成刺猬,还是那种随时会将人给扎的一手血的那种强悍。
她偏头看了看还被五长老拎在手里的领子,又看了看躺榻上无辜瞅着她的徒弟,居然就将所有的事给理了个七七八八,福至心灵,她轻松退开凤缺的手,飘然的就出屋子。
而屋子里的两人则注视着她步伐稳健地走到院子里,一直到廊檐下,再看不见。
后,两人同时哼了声,相互不待见。
楼逆顺势裹紧薄被,头还往凤酌枕过的那头蹭了过去。
都是小师父躺过的,还有淡香,真是件美妙的事,当然如果没有一大早五长老的打扰,就更是美好了。
见着这小人作态,一向性子淡漠的凤缺竟觉十分不能忍,他不甚能看出表情,但可从他身上源源不断涌出来的冰冷气息,却是越发的浓郁了。
“清醒一二,省的白日做梦。
”他丢下这句话,反手摸了桌上的凉茶,就浇了还在回味与师父同榻而眠的楼逆一脸,末了,他才心满意足地施施然离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