雕者,指下力活,琢者,乃精细矣,两者都是慢活,方才可出精品。
是以,小半天的时间,大多的玉雕师,也不过才琢磨了个大概来,离出形还远着。
酉时中,八月的时节,天气渐长,日落西山,多了些许的凉快劲,此等却是不能再继续比斗了。
平洲府衙,竟遣了两队的衙差过来,将那比斗场围了个水泄不通,便是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,如此一应人等才渐渐散去。
凤酌骑在高头大马上,她转头看楼逆问道,“怎样?”
楼逆笑了下,在斜阳的余晖中,他脸沿十分的柔和,回望凤酌的眸子,温若春水,“小师父莫担心,弟子自有成算。
”
闻言,凤酌抿了抿唇,将想问的话又按捺下,她十分想建议楼逆,不若也雕玉壶,可观徒弟的模样,她又觉得自己不敢如此过多的插手。
两人便此作罢,一路回了客栈,都未曾多言。
一夜无话,第二日,红叶牡丹园依旧热闹。
辰时初,比斗又开始,守了一天的衙差腰挎宝刀,雷厉风行的又去了,玉雕师重新站回自个的案几,又接着开头雕琢。
一整天的时辰,便是连晌午的用食,都是牡丹园小厮亲自送进去,一人一荤一素一汤,不甚美味,却可吃饱。
至于旁观的凤酌等人,却是可以到后院的次间用膳,凤酌本不欲去,可楼逆看了她好几眼,意思不言而喻,她也只得匆匆去后院用点,草草裹腹后,又回到比都场。
日头嚣烈,好在整个比斗场都有参天巨树遮蔽,偶有凉风送爽,这才没晒的人头晕眼花。
当只剩三四个时辰,此次比斗便算完了,大多的玉雕师手下的玉石已经雕琢的像模像样,各式各样的玉形,看的人眼花缭乱。
凤酌眼巴巴地瞅着自己徒弟,她这会已经看出,徒弟雕的竟也是一樽玉壶,她心有暗喜的同时,又觉有所忐忑,不晓得最后比斗结果会是怎样。
盖因周鸣那蠢货,也只有些真本事,不愧是京城出来的,一手雕工却是比很多人都好伤太多,那黄玉在他手头像是活了过来,或转或挪,皆无比圆润。
凤酌又看回楼逆身上,虽然徒弟是很不错,可总归学玉雕的只有数月的时间,比之从小就浸在玉雕之中长大的玉雕师,还是多有不足。
楼逆心无旁骛,此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