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某种意义上来说,他比谁都擅隐藏自个真正的心思,可若这心思坦明了,能搏的几分好处来,他又比谁都来的实诚,实在是个颇为矛盾的性子。
可凤酌不为所动,她眯了眯琉璃眼瞳,凶巴巴却无可奈何地道,“又不是没断奶的崽子,如此儿女矫作之态,没了为师,你当如何自立?”
楼逆眼尖地看到凤酌那微红的耳尖,薄粉中带着透明,好看地直让人想捏一捏。
他忽的收紧手指头,晓得凤酌面皮薄,自己若真动手捏了,非要恼他不可,“不能自立,那弟子就一直和小师父在一起,不分开。
”
话才出口,他就心生小忐忑和懊恼,怎的就失了平时的隐忍,这种话脱口就来。
哪知,凤酌斜看了他一眼,不甚有表情地继续趴着瓦片,看底下被戏弄的凤宓,边道,“你总有娶妻生子的一天,为师约莫也是会嫁人的……”
她想到嫁娶之事,脑子里便一直出现和陌生男子亲密的场景,心头很是一阵不舒服。
楼逆眼梢危险地挑了下,带出幽暗的暗芒,他嘴里却道,“弟子娶妻倒没什么,总归是多一个人孝顺师父,可小师父嫁人就要仔细了,这世间男儿,三妻四妾,眠花宿柳的就没个好东西。
”
他半点都不介意自己也是个男子,先一股脑的抹黑了旁的,再说其他,总是要断绝了将来可能会有的萌芽。
凤酌赞同地点了点头,忽的就没了看下去的兴致,她默默的将瓦片复原,翻身仰躺在屋顶上,抬手覆住眼,日头晒久了,就绝觉浑身都有些不好了。
楼逆瞥了她一眼,怀着不能与人道的心思,继续道,“不过小师父放心,有弟子帮你把关,定会为小师父寻个绝世好男儿。
”
这才是他想说的话,如此耳边风一吹,日后谁若再肖想他师父,他就能毫不犹豫地灭掉对方,排除异己,独独让她身边只有他一人。
他还没想过太多的日后,可已经自发的就开始谋算起来,这就像是饿极了的人,伸手一抓,不拿别的,只抓吃食,完全是一种下意识的动作,未曾想过顾忌。
凤酌不可置否地嗯了声,没说好,也没说不好。
两人起身,匍匐着挪到阴凉的屋顶躺下休憩,蝉声嘶鸣,偶有轻风,十分的惬意。
未时中,昏昏欲睡的凤酌听闻下面传来喧哗,还有刀剑相撞的铿锵声,她猛然惊醒过来,探身一看,却是凤一天等人冲了出来,三两下将白家护卫给打趴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