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尽管凤酌不待见,可她还是不得不承认,白元瑶远比死去的白元霜更为像个尊贵嫡女,无论是容貌或是天赋,亦或为人处世的手段,都比白元霜强上太多,也难怪,她会毫不犹豫的手刃亲姊,如此,才有她的出头之日。
她与凤缺一般,手持刻刀的那一瞬,便心思内敛,专心致志。
凤酌又转头看了看楼逆,只见他斜飞的眉上挑着,端只盯着两人的刻刀动作,旁的一概不入眼。
她收回目光,眼见凤缺已经开始下刀,他一手背剪身后,一手紧握刻刀,从翠中带锈红的那点杂色开始,但见玉屑如雪飞落,他衣袖拂动间,行云流水,优雅闲适,那柄刻刀在他手中,仿佛活了过来,或划拉,或点顿,或挖刨,看的人是眼花缭乱。
而择了鸡油黄带点白那半的白元瑶却是不忙落刀,她先是看了凤缺所雕粗坯,细细琢磨了番,才在心里做好打算,想雕这么一块杂色的玉并不算难,难的是在此次比斗,还要看两人所雕之物是否可相融为一体,至少所雕形体不能相差太远。
最为通常的玉雕比斗,原本是玉雕师自行择玉,再着手雕刻,后玉雕方成,一并放出来供人品鉴一二,如此得出优胜者便可。
可白元瑶别出心裁,两人共雕同一玉,这等比斗法子还算闻所未闻。
直到连凤酌都瞧出凤缺所雕之形,隐有荷塘锦鲤之态,这头,白元瑶才慢条斯理地动刻刀。
一时之间,整个亭中,只闻锐利刻刀划过软玉沙沙声,玉屑飘散,漫天飞舞,好一番的美景之色。
凤酌喝了两盏茶水,凤缺与白元瑶两人才堪堪雕出个大概来,更多精致的细节处,还未着手,她忽的想起楼逆,余光一瞥,她便吃了一惊----
只见楼逆与凤缺、白元瑶两人一般无二,且凤酌还注意到,他半隐在袖中的一双手竟不自觉的在动作着,定睛细看,便能发现,他右手的动作和凤缺一模一样,而左手,则和白元瑶的相似。
就这么正大光明的看着,他便已经不自觉地记下了两人的所有指尖动作。
这等情形凤酌还是第一次见,她从前也见过那等玉雕天赋卓绝的,可未曾有一人像楼逆这般,不仅能过目不忘,且立马就能模仿出来。
她回过神,飞快地瞥了凤缺和白元瑶,眼见他们都没注意,她才微微侧身,挡住楼逆的双手,为他遮掩一二。
一个半时辰后,凤缺一提刻刀,他那半块却是已经大致雕刻完毕,而白元瑶,起先凤酌见她动作很快,可越到后面,越是靠近凤缺那半块玉的地儿,她便落刀越慢,终的她再也无从下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