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逢后如初遇时的气?息。
重来一次,放下以前所有芥蒂。
岑让川闭上眼,呼吸他身上生机勃勃又?馥郁清新?的植物香气?,魂魄融合后散发的味道?比初见时还要浓郁,仿佛走入雨雾中湿漉漉的森林。
薄阳自?叶间?撒下万千金光,露水一点一滴,自?叶尖落下,粒粒晶莹滚落鬓发,砸坠于?肩膀,渗入柔软面料中。
银清颤抖着,低低哽咽着,发泄压抑千年的怨恨。
他决意放下这些,却无法尽数忘记,那些扭曲的、阴暗的和磅礴的爱意早已化作他的骨血,盘旋生长出带尖刺的藤蔓迟早会勒死他和她。
可她回?应了。
回?应了他那空洞无望的爱。
三年前临死时,银清已经没抱任何希望,与她诀别。
可她拼尽全力,日日浇灌他留下的最后一丝生机。
哪怕笨拙又?粗糙,好几次揠苗助长差点把他泡死,但他知道?的。
她想见他。
岑让川当然想见他,哪怕是七老八十最后一面,怎样都好。
她想见他。
等真见面,那点别扭心理又?在不断作祟。
魂魄完整后他面容稍稍变了些倒也情?有可原,刚见面听到她口无遮拦答应人家入赘导致他吃醋也能?理解。
她偶尔嘴贱说出的话不过?脑,谁知道?他听到了。
以后真是要注意些,不然人再给自?己气?跑可不像以前那样无所谓。
有了牵挂再吵架,看?他难受她自?己也心疼。
比如现在。
岑让川故意用油腻的语调遮掩心酸:"哎呀,乖乖,怎么好好的哭了呢?你这哭得?姐心肝疼,来,让姐尝尝你这眼泪甜的咸的,能?不能?拿来拌一碗豆腐花。
"
银清发出一声抽泣,想笑又?气?恼:"滚~"
拉长的一个字撒娇似的拐了两个弯儿。
岑让川蓦地想起以前,他就是很好哄的一棵树。
只是当时两人脾气?都不怎么好,说出的话做出的事总是扎伤对方。
"滚?滚哪去?"她继续用这种语气?调戏他,"乖乖说这话好伤人心。
我要滚进你心里舔舐伤口。
"
"岑让川!"银清咬了口她耳朵尖,总算不再沉浸回?忆中自?虐。
不知是被她气?的还是羞的,满脸绯红,"你这都跟谁学的。
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