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一杯清亮茶水。
茶香蔓延,回忆也随着香气?慢慢展开。
银清敛下眸。
一朵芦花顺着窗缝漂入,恰好落进茶里?融化。
恍若千年前冬季,芦花犹似皑皑大雪,目光所及,皆是它们的痕迹。
如果没?有?记错,今日今时,也是她成就铁血手腕之?名的时候。
那时还只是一城之?主的她,名不正言不顺,朝堂无人服她。
前夜,她曾下达一份旨意?,让大臣今日下午皆来议事封赏。
等到那些人抵达,茶杯水雾爬上车窗,朱红殿门与厚重木门一同?关上。
她的身形隐没?于暗处,似即将出鞘的杀
椿?日?
人利剑。
银清慢慢抹去窗户上的雾气?,想起那场鸿门宴。
她不让他出席,他仗着她的宠爱,坐于屏风后。
只看着她,只望着她。
哪怕到了后半夜,屏风半透明云缎上溅满鲜血,他也没?有?挪动半分。
杀孽深重,不得善终。
她已然不管不顾,杀得满朝文武几乎只剩中立党。
等她年老死去,到岑让川出现,他中间等待的上千年,她都?在偿还血债。
上千年时间呐。
无法搜寻到她的时间里?,他学会?自说自话,崩溃疯癫地困在镇子里?,有?时坐在这家博物馆旁,一坐就是数十年。
为什?么不让他进去?
里?面都?藏着不能让他知?道的东西?吗?
岑让川出来后,会?告诉自己吗?
银清思绪跳跃,不知?不觉间缓缓阖上眼,像两把折扇,慢慢融为一体。
博物馆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