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?连的手像有什么东西控制住般,指节摩擦在铅笔凸起折角上?,磨破皮肉。
鲜红沿着笔杆往下流,在纸张上?留下一串字。
[玩捉迷藏]
“我不玩,我不玩,求您放过我们。
我们再也不敢了!”
她们跪在地上?满脸是泪。
床上?其余三个坐着的女?孩木偶似的盯着烛火,眼神失焦,时不时发出诡异笑声?。
烛光投射到墙上?的影子本该是背对,却都扭转身体,侧着脸全部盯住正中二人。
白芨偷溜进她们寝室时,面对的正是这样一番场景。
隔壁寝室比起她原本那?间更加寒冷,不是气?温上?的冷,而是一种阴测测的冷意,渗入骨髓,好?似有无?数看不见的目光都在盯着自己看。
未知的危险,无?实质的威胁,不知因果的乱序。
构成半阳半阴的世界。
一切规则,在此泯灭。
只剩下自己。
白芨想起银清说的那?句:“但我保证,不会?让你出事。
”
有这一句保底,她拉紧外套,抖着声?音却强行镇定地说:“换人,我陪你玩。
”
话音落下,窗边三个长发女?孩同时望来。
忽明忽灭的烛火映照在她们脸上?,切出界线清晰的明与暗。
她们错愕地看了她一会?,嘴角往后像用鱼线拉扯出皮笑肉不笑的欢笑,喉咙里“咕唔”响动,似吞咽困难,又似被?人从喉里灌满液体,每发出一声?,涎水四溢。
两个女?孩想往后看,发现自己脖子根本拧不动,甚至两只手都如同被?无?数双手大力包住,动弹不得。
血笔在纸上?游动,留下两个字。
[过来]
白芨不近视,透过两个女?孩脑袋之间空出的位置能看到。
她往前走一步,冻得差点跪下。
也是这一步,她感觉自己像穿过一层看不见的膜。
身后人间再与她无?关,面前即是她从未了解过的世界。
“我、我只想跟你玩。
”白芨不由自主?发抖,她盯着空无?一物的对面,一字一句说,“一、对、一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