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,到中秋那天晚上,就免不了要和大爷爷他们同桌吃饭,共庆中秋。
几个老头老太太早看他不顺眼了,调查一个人的信息对他们来说是相当简单的事,他们总要弄清自家家族的希望在外面交的都是些什么朋友。
谁料调查结果让他们气得仰倒,这个叫喻圆的乡下人,要家境没家境,要学历没学历,要特长没有特长,连暴发户都不是,全指着景流玉接济,到了人家做客还不夹紧尾巴缩着做人,反倒很不客气,带着主人家的孩子整日胡闹。
一群人才刚落座,景卫南就目光阴鸷地看着喻圆,转而目光扫向坐得老实的一群小辈,既是指桑骂槐,又是敲打:“你们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,家里的规矩岂能一见些新鲜玩意就全都抛之脑后?既逢年节,就要有体统,吵闹喧哗,认不清自己的身份,哪有景家孩子的样子?”
景流玉眸光渐冷,不动声色地捻了捻左手腕上的镯子,等他继续说。
年纪大一点儿的早就习惯时不时的挑刺责骂,可可还小,含着眼泪揪着裙子下意识往喻圆那边靠,被景卫南揪了个典型,唬着脸叱骂:“哭哭哭!就知道哭!中秋佳节掉眼泪,诚心找晦气不是?如此喜庆的场合,只有你不知道轻重,不识大体!再哭就滚回去!”
喻圆捂着可可耳朵,把人搂进怀里,心疼的不行,实在气不过,音量很轻又十分清晰地嘀咕了一句:“大过节逮着孩子骂,也不知道谁最招晦气,她才四岁,骂她干什么?一点正能量都没有。
”
景卫南吹胡子瞪眼,一下子拍了桌站起身,“滚”字还没出口,景流玉也站了起来,冷声道:“上了年纪的人的确易烦躁发怒,如果实在分不清场合没法控制情绪,您不如回去冷静冷静,别搅了一家子的兴致,我单独叫厨房给您送餐到房间里。
”
“流玉,怎么和长辈说话呢!”大姑奶奶轻声指责他。
“事父母几谏,长辈有错晚辈理应劝诫。
”
气氛立刻变得剑拔弩张,景流玉摆明了和景卫南打擂,不肯退步,大有冲冠一怒为蓝颜的态度。
喻圆嘀咕的时候,小辈只是暗暗担忧地望着他,觉得他不知道大爷爷的可怕之处,又很开心大哥的客人能帮他们说话。
景流玉一开口,他们则是欣喜若狂,大哥开口了,以后他们的日子就好过了。
景卫南进退两难,既放不下面子又不能和景流玉撕破脸,你了半天,等人给他递台阶,景流玉晾了他好一会儿,他气势渐弱,甚至老态龙钟的佝偻模样显得有几分可怜,明显是无声认输了。
景流玉给喻圆递了个眼神,喻圆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,待了四五秒,连忙说:“不好意思啊大爷爷,我不太会说话,您不会生我的气吧?我太笨了,要不我喝杯饮料给您赔罪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