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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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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 他精神高度集中一个上午,从发现玉流光心跳停止,到把他送到荣家私立医院,到玉流光苏醒,已经过了一个上午。

     如今放下心口提起的那一口气,眼前竟还有些眩晕。

    荣宣强压着喉结,反复拨弄指间的戒指,哪怕是这样也依然紧紧盯着面前人。

     玉流光生了一双倨傲的狐狸眼,平时总高高在上看人。

     矜贵、漂亮、没有哪点像孤儿院出身的。

     此刻他躺在病床上,气若悬丝,细柳一般的眉甚至没有力气蹙起,半偏着头,浓密的眼睫微垂,在眼睑处落下一点阴影,眼尾沁了些微润的水色。

     那张美得惊心动魄的脸苍白到毫无血色,就像他枕着的那只纯白的软枕。

     玉流光还留了长发。

     柔顺乌黑,散在枕上,映得那张脸更苍白,像在提醒荣宣上午发生了什么事。

     荣宣终于不敢再看,仓惶别开头。

     他反复滚动干涩的喉口,无法言说自己看到玉流光心跳停止那一刻的恐慌,他甚至想,只要玉流光愿意醒过来,他做什么都愿意,哪怕是帮他联系他勾搭的那些男人。

     只要能活过来。

     荣宣压着喉口涌上来的涩意,重新把视线转到玉流光脸上,终于开口,“流光。

    ” 玉流光静默的那几分钟,已经对所谓降愤怒值的任务有了一个初步的解决雏形。

    他动动手指,打着针的那只手费力地一挪,就这么盖在了荣宣那只撑在他床面,温度有些燥热的手背。

     荣宣触到冰凉,下意识低头,青年的手很好看,手指像葱一样纤细,骨节也白,整只手柔腻得像上好绸缎。

     他打着针,手背泛着点青紫色的痕迹,指尖则泛白,往上一点点地拢住荣宣的手。

     荣宣一动不动地看着。

     他一时想不明白玉流光的用意,他总是这样,以前就是这样,高兴了勾住他的手亲他一下,不高兴了就连人都见不到。

     像训狗一样耍着他。

     荣宣没有动。

     青年打着针,他不好去牵他的手,只能僵硬地将手背往他那里放近一点。

     “荣宣……” 他听见他喊他,这两个月他喊他名字不是带着愤怒,就是在床上轻泣,不像现在这样,声音羸弱得像是带着轻喘。

     玉流光那玉质一般好听的嗓音有点含糊,“手冷。

    ” 他释放了亲近的信号。

     荣宣不知接没接收到,动作僵硬地站起来,屈膝在病床一侧用双手轻轻捧住他白得毫无血色的手,掌心特意避开了打针的位置。

  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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