故而在得知他有意在此处安营扎寨时,三王子让他去与陆世子叮嘱几句,说是此地匪患频出,不如继续夜行的好。
说葛曳自大轻敌也好,还是说他幸灾乐祸巴不得陆世子出了什么纰漏也罢,葛曳只将三王子的话说一半藏一半,并未向陆昀解释为何不可在此歇脚的原因。
陆昀只听说是北朔使臣的意思,便知晓是霍昆让人来传话,故而也遵循他的意见,让将士们再向北行二三里,寻到合适的地方就地扎营即可。
安排妥当后,陆昀与砚台二人亲自去了不远处的那座野村。
新月惨淡,四野寂然,除去烈烈山风,只听得马蹄声响。
许是山间静默,家家户户不曾点灯,满目漆黑,想来是已然安寝了。
除去最里间的那座较为气派的宅院,还亮着昏黄烛灯。
陆昀翻身下马,与砚台一道叩响了门扉。
约莫等了好半晌,才听到里头传来一声悠扬回响。
来人是操着一口乡音的妇道人家,像是叫门外之人惊醒,这才慌慌忙忙穿戴整齐前来开门。
不似从前遇上的女郎素净端庄,面前这位妇人红颜腻粉,凑得近些还闻得见桂花头油香,几乎是一瞬间,陆昀心中警铃大作,话到嘴边变成了一句,“见谅见谅,不知是娘子一人独宿,我与我家兄弟这就走。
”
那女郎瞧见眼前这位面如冠玉好似谪仙人的郎君,当即就心神荡漾,想着如此绝色怎能轻易放过。
唇红齿白身如修竹,这十里八乡都没见过的人间绝色,倪红烛几乎是下意识想要将人拐进门。
见他正要往后退,倪红烛冲着里屋扬声喊了句,“大哥二哥三哥,家里来客了,怎的都不出来?”
此话一出,三个身形各异的汉子磨磨蹭蹭走出门来,为首的壮硕汉子瞧见陆昀,不由得亲切问道:“小妹,这位兄弟是?”
另外一位做儒生打扮的年轻郎君摆了摆手,“大哥,怎能无理,人家客人站在门口呢,快快请进。
”
比及这两位的善谈,另外一位身型魁梧的汉子一言不发,却听得那位女郎连声称好后,向陆昀和砚台走来,红着一张脸,木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