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昀这个弟弟更是寥寥数语,只字不提,连祖母前些时日生了一场重病也不肯透露半分。
若非那位从前常为祖母请脉的大夫回乡探亲,恰好裴府长辈请他过去,陆安作为主家出面招待,几句攀谈间,陆安才得知祖母还生过那样一场重病来。
故而她去信一封,又将裴家上下打点好,才操办完家宴便带着儿女连忙回了玉京。
幸得公爹婆母并未介怀,陆安这才了无牵挂北上进京。
只是气归气,陆安却也知晓弟弟这一年来不好过。
四弟马革裹尸,姨母伤心之余难免迁怒,更不用说祖母,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样接连不断的打击,换了旁人又是谁能受得住的。
想到这些,陆安难免伤心垂泪,双胞胎兄妹两个都懂事的大气不敢出,滴溜溜地转着葡萄般的大眼睛。
只是两人不约而同的对视错目,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一丝震惊来。
母亲这样说一不二的性子,在父亲面前半句软和话也不曾说,怎到了舅舅面前成了这幅模样?
二人年纪小不知什么叫打一巴掌再给一个甜枣是何道理。
但是陆昀显然对此谙熟于心了,只见他拿出一条帕子正要递给姐姐,却自个摸得上面绣的桃花模样,当即就收了下去,换了条洁白的素帕递给她。
他的这番小动作自然瞒不过陆安,不过眼下不是与他计较此事的时候,故而她权当没看见罢了。
等辘辘马车行驶至太平坊大街,先前坐在一旁不曾开口说话的擢哥儿闻得一阵鲜香扑鼻,不由得惊疑问道:“好香啊!这是什么吃食?”
他伸出手掀开车帘一角,陆昀抬眼一瞧,随口就道:“想来是曹婆婆家的笋蕨馄饨,不仅闻着香,味道也是不输玉京各大酒楼的。
”
陆安连娟长眉轻蹙,几乎是一瞬间就得到两个信息。
依着她对弟弟的了解,从前这些街边摊贩的吃食,陆昀嫌脏,是从来都不肯尝的。
何况听他这幅口吻,想来是对这些已经了然于胸,少说也是常来的回头客。
心中有了论断,陆安不由得心生好奇,到底是何等高人,能叫他这个从前好洁成性,嘴还刁钻的弟弟口味大变,习性一改从前。
像崔珏这样的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