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说来的不巧,小李氏身子骨不大舒服并不见客。
反倒是她身边的婢女海棠亲自迎了出来,得知燕鸣歌的来意后,她干脆利落的将人带去了关着人的柴房。
本就是冰天雪地,半点光都不透的柴房湿冷,燕鸣歌自是不会进去。
海棠体贴,差人搬来把椅子,放在背风的档口,燕鸣歌坐了上去。
半晌的功夫,就瞧见扭着腰款款走来的曹牙婆,单单只是瞧她那双眼,便知道是个行走于市井间的市侩商人。
她手里捏着帕子,先是热闹客套的与海棠说明了自个来晚的缘由。
瞧见燕鸣歌坐在檐角时,冲她弯腰行礼,这才乍喜问道:“天爷啊,府上何时来了位这般好模样的女郎。
”
这样热切又欢欣的气氛一时达到高涨,直到海棠拧着眉着同她说了句,“是府上的表姑娘,这不正是今日的苦主呢。
”
曹婆子点点头,往地上啐了一口,自骂道:“是小妇人有眼不识珠,原是郡主娘子呢,那您今日请我曹婆子来,便是请对了。
”
再这般攀扯下去,车轱辘话又要说三圈了。
燕鸣歌稍一蹙眉,浮翠便心领神会,简明扼要的解释了一番。
曹婆子听得义愤填膺,仿佛那背主刁奴欺瞒的是她,当即埋怨道:“这样不本分的丫头,也就郡主好心遣了小妇人来将人发卖掉,若是旁的那些高门望族,可都是将人打杀了,去半条命,再一卷草席裹身丢到乱葬岗去的。
”
此话一出,百叶双桃皆是一惊,二人低着头盯着脚尖,生怕露了怯叫人瞧去要笑话。
浮翠将二人的动静净收眼底,复又转眼瞧的玲珑身板依旧站得直挺,若无其事的听着曹婆子说话。
不等燕鸣歌搭话,曹婆子又惯会顺坡而下,笑眯了眼将人夸了一遭,“还是郡主心慈好善,给了那丫头一条活路,若是日后她当真发达了,小妇人还得叫她多谢您的提携之恩。
”
这便是又在打机锋了,流丹听得懵懵懂懂,却瞧得百叶双桃面色不大好,白着张脸,像是被吓着了。
燕鸣歌螓首低垂,打住了她的喋喋不休,“如此,便有劳曹婆子走一趟了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