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明眼亮,竟是瞧出来了。
想着陆昀先前答应他的条件,谢远自然是不肯叫老夫人就这般去的。
故而他打算为老夫人施以针灸,刺激穴位,再用药以毒攻毒,若能延缓些时日也是好的。
陆昀带着燕鸣歌离开内室,只留纪嬷嬷和几个小婢女帮着打下手。
出了松鹤堂,燕鸣歌脑海中有根弦宛如崩断,她哭得泣不成声,痛不欲生,几乎就要站不起身来。
陆昀却是手急眼快地将人捞起,生怕她摔了下去。
是以,燕鸣歌倚在他的怀里,失声痛哭,只见陆昀伸手抚着她的发以作安慰。
小李氏就是这时候来到松鹤堂外,瞧见这幅情形她也没打搅兄妹二人,只示意婢女噤声,便又另寻了一条路去瞧老夫人了。
她今日拜倒在佛龛前虔诚地哀求祷告了一整日,为的便是替老夫人求个长命百岁,福寿绵绵。
只可惜似乎事与愿违,听松鹤堂的下人说还不见好。
这么些时日,小李氏也想明白了,只有她一日是宁西候府的侯夫人,便该担起这门责任来。
既然昭哥儿已经去了,那眼前的日子再难过也不会难过到哪里去了。
说来还是兄长一封信,叫她醒悟过来。
她好歹也占个长房嫡母的名头,若再这般自暴自弃破罐破摔的样子,倒叫二房三房捡了便宜去。
二爷三爷不是老夫人肚里出来的,卢氏贺氏这两位妯娌又不是个好相与的,若是老夫人不再了,便没人再替她们撑腰了。
小李氏还记得自个嫁进陆家,是借着族姐的光才得以嫁作侯爷做填房的。
否则以陆府的门楣,什么样的贵女闺秀娶不得,何至于纳她这样的小庶女进门。
虽说其中未尝没有算计,拿她做攀附权贵,维系姻亲的棋子,可能嫁给陆家这样顶天立地的儿郎,已是不错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