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昀别看眼不去看她,任由空气中充斥着引人遐想的旖旎,燕鸣歌娇着嗓音,低低地唤了声,“表哥怎么来了?”
这一声“表哥”,叫陆昀听得恍惚,差点以为自己回到了从前。
睡得久了些,又未饮水,她的嗓音有些哑,偏又轻柔地不像话。
陆昀面色一沉,拂袖离开了婵娟院。
留下一脸无措的燕鸣歌坐在榻上,望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。
待用了晚膳,燕鸣歌独自一人去桃林散步消食,不知不觉间走到熙和局侧门,她便轻车驾熟的叩响门扉,打算向陆昀讨杯茶。
只是来的不巧,他坐在主屋的食案前小酌,孤零零的,瞧着别提有多落寞。
反倒是候在旁边的画春砚台急做一团,世子的酒量,他们这些身边人都是知晓的,小孩都能喝的青梅酒世子喝不了两盅。
如今他已然是喝到第三盅了,画春砚台他们劝了没用,便忐忑不安的候在一旁,生怕他喝醉了发酒疯。
说是发酒疯倒也夸大了些,只是抱着桃树引为知己好友的故事少些人知晓也是好的,上回是桃花,下回指不定就是抱着枕头互诉衷肠了。
见郡主来了,画春像是找着了主心骨,虽说与她相识不过短短一日,但画春却莫名的相信她有法子。
燕鸣歌自然是有法子的,但她乐得看热闹,并不劝他停杯投箸,反倒是取了个酒杯,与他有一搭没一搭的喝着酒。
幸亏是在主屋,二人对饮的情形没叫外头人瞧见,画春愕然瞠目的瞧着郡主,见她一杯接一杯如同喝白水似的,不由得咋舌道:“郡主…海量,只是小酌怡情,饮酒过多难免伤身。
”
话未说完,燕鸣歌向她打了个心里有数的手势,便又饮完了一杯。
画春砚台告退后,燕鸣歌更是放开了喝,只是这寡淡的青梅酒没甚滋味,更香梅饮子似的,偏陆昀喝得晕乎乎的,眼中不见半分清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