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不用去……医院……”
袁庭业盯着她,不肯同意她的提议。
像是为了说服他,江茶抓着他的手,借力站起来,布满泪痕的脸上浮现恳求的表情。
“好,我带你到下面去,我抱你。
”
“不……我可以走……”
顺着河堤斜坡上又窄又长的楼梯往下走,一直走到江边。
河堤下的江水有规律的拍打着江岸,黑色的江水里倒映着彼岸高楼大厦的灯火,金色光影斑斑点点。
找了一处光线幽暗、无人的岸边,他们在台阶上就地坐下来。
江茶蜷起膝盖,抱着手臂,麻木的盯着翻涌的墨色江水。
袁庭业会怎么看她?
会不会被她吓到?
会不会觉得她古怪异常、无事生非、莫名其妙?
她多久没吃药了?
太天真,太愚蠢,太傻了,她根本抗不过去的。
江茶感觉眼泪又要流出来了。
一件帽衫轻柔的披到了她的身上,大大的衣服严严实实的罩住江茶,连她的头也盖住。
袁庭业给她制造了一个封闭温暖的空间,连袁庭业自己都看不到江茶。
做完这些,他说:“如果你愿意说,我什么时候都愿意听,如果你不想说,我会永远都不问你。
”
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,随着哗哗的江水声,被夜风送进江茶的耳朵里。
他伸出手,按在江茶的背上,说:“有我在,什么不必担心。
”
江茶躲在袁庭业的外套下,她的世界里仿佛都是袁庭业的气息。
她又闻到属于袁庭业的气味,可靠的,坚实的,坦然无畏的。
江风无法直接吹到身上,江水声也要穿过外套厚实的布料,外界的所有一切,都必须越过袁庭业亲手为她制造的‘软甲’才能抵达她的灵魂。
江茶突然倍感安全,呼吸渐渐平缓,安静。
许久之后,江茶才说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