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泥路成了窄窄的土路,路上的冰还没融化完,一洼连着一洼,路两旁伸出光秃秃的荆棘枝干,枯枝伸到路上,刮着车壁吱吱啦啦的响。
高玉伟在路上给打拐办打去了电话,又通过打拐办联系上当地的派出所,表明身份和来意后,对方表示愿意配合,现在就会过来。
当他们的车子终于停下来时,一个穷乡僻壤、贫穷落后的村子出现在眼前。
清晨的雾气混着湿漉漉的寒意,枯黄的荒草上都结着冰,土狗呲牙冲他们狂吠。
村支书裹着旧旧的军大衣从某个院子里出来,说:“您好您好,你们是市里来的领导不?”
当地派出所也来了人,村支书忙不迭带着他们往村子里走,边走边说:“俺们这儿是有点穷,但是咱不干违法的事,那家情况你们一看就知道了,那女的不是买的,是从别地方跑过来的,瘸子看她可怜才收留的,到了到了,领导你们看,就这家。
”
年头久远的灰黑色的泥墙院子,门都破破烂烂,村支书一把推开,堆了半个院子的破烂便映入眼前。
江茶手脚冰凉,站在人群里,村支书高声叫嚷了两下,挂着破竹帘的门开了,一个拄着疙疙瘩瘩的木棍的人走了出来。
那人穿着脏的看不出颜色的毛衣和旧裤子,驼着背,像城市里无家可归的流浪汉,表情畏缩,一瘸一拐的往外头走了两步就不敢动了,喃喃说:“找谁,支、支书,找俺?”
村支书说:“把你媳妇叫出来。
”
瘸子看了看他身后的人,似乎有些害怕,犹犹豫豫的回屋了。
高玉伟问:“他家几口人?”
村支书说:“瘸子没爹没妈,平日里在集上捡破烂,家里就他跟他媳、咳就那个自己跑来的女的。
”
这时,破竹帘晃了一下,江茶紧紧的盯着那里,拐杖挑开帘子,瘸子拉着一个女人出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