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我对情感不甚理解,我想我也是喜欢她的,只是不像她一样容易患得患失、喜欢肢体接触。
我很努力扮演她的理想情人,一个充满爱意、引导性与占有欲的男友角色。
她却好像更加不信任我。
要我24小时随叫随到,支持她所有看法,爱好也要与她全部一致才行。
我说:嗯,我会做到。
她反会流眼泪,说你不懂,你这样根本就不算爱我。
这让我产生极大的恐慌。
好像机器人扮演人类被发现了。
我害怕需要我的人看穿我微小如火苗、风吹即灭的内在,于是用尽一切办法让她相信我会爱。
在那个小黑屋里能熬下来,我也为自己点燃了一根火柴。
我告诉自己,没关系,这世上还有爱你的人,有许咲伊。
甚至……也许简凝之知道真相,也会接纳我。
她是那样好的一个母亲,全世界最好的母亲。
但机器终究只是残破的废铁,被爱是最大的虚妄。
我找到许咲伊,请求她给我一个容身之所,她哭得很厉害,让我不要出现在她面前。
她和我分手,说她没有办法,她怕惹祸上身。
我的理智完全能够理解她说的每一句话,代入她也能理解她的决定、她的不舍与矛盾。
我只是很难过。
我冷静地说好,拖着残破的腿,我回了家。
那里其实是最危险的地方,姑姑一定还在找我。
但我换了身衣服,想在简凝之面前保持体面。
担心被陆洪之和陆梓杨发现,让简阿姨在家中为难,我本想从后门绕过去。
隔壁院中传来欢语,可依稀辨清一家三口的声音。
暖黄色的灯光好像一轮夜里的太阳,我站在铁门边上,仰望着那陆家楼上那温馨的一角。
“真后悔没多生一个治你!”简阿姨的声音洪亮,“滚过来,挨打。
”
“行了行了,陆梓杨,给你妈道个歉。
”
“那你让沈泠做你儿子啊!反正人家什么都好。
”
“胡说什么,惹你妈伤心。
你妈哪里舍得你受委屈!“
太阳的余韵很冷,我只是分享了这一点点光和温度,便浑身疼痛。
比在那个窄小的黑屋子里承受挨打还痛。
我是一片多余的零件,无法卡入一个如人体本身一般血肉精神具足的美满家庭。
我无法再欺骗自己沈攸其不爱我。
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