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接到北京的派遣,本只是与她抱怨,医院人才发展不够,又要他去北京为分院牵头。
伍桐却只道:“那就去呀。
”
沈泠这样的人,少有事对他来说难,哪里会有怨气?他的抱怨总是卖娇,只是开玩笑讨她一句安慰,或者一句:别去,陪我。
他们之间总不会吵架,从来没有不欢而散,也没有冷战。
沈泠再忙,哪怕凌晨五点睡,也会道一句晚安虽然这晚安也许会道早几小时,只为不让她担心。
伍桐亦是如此。
两个从来只敢报平安的人,被这1213公里的距离,隔出不知深浅的河,好像隔岸对望,怎么望都看不见对方在哪里。
可是伍桐总是知道沈泠就在身边。
因为她几乎再没有过解离现象,也没怎么再吃安眠药了。
北京下了十年以来最大的雪。
飞机备降到了其它机场,伍桐心里一直跳,静静看着惊蛰。
黢黑的环境,他的眼睛还是很亮,一直看着她。
伍桐感觉心脏在发抖,不敢承认的事实蹦入脑海。
其实她一直依赖着惊蛰,将它当做了一部分沈泠。
沈泠离开前她还提议,要他把惊蛰带走。
他却缱绻地看她,没有移开目光,好像要将她的脸用眼睛描摹下来,刻进心里:“它陪着你就好。
”
一人一狗艰难地到达小区。
沈泠刚租下房子就和她报备了密码,是他们俩生日中位数的列位集合。
做完狗饭,惊蛰吃完,一人一狗才算安顿好。
伍桐想休息一会儿等沈泠来,走进主卧便懵了。
这房间的构造与他们在S市她的房间一模一样,之前视频沈泠未曾展现过全貌。
地毯,落地灯,书柜……仿佛这是给她住的一般。
鼻前全是沈泠的味道。
惊蛰也大摇大摆地进来,扑腾一下上了床,“汪汪”叫了几声,兴奋地跳下来,叼起床边的骨头玩具啃起来。
床脚还有一个狗窝,与家里的倒是不一样。
毕竟是网上买的。
她忽然想:要不要带惊蛰接他下班?
伍桐很快践行了想法,电话打到陈苇杭那里,想确认沈泠的下班时间。
一连三个,都没有接。
她很快拨通分院电话,说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