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执著去尝试的,都没有善果。
那时伍桐忽然想,她一次次违约,忘了给他煲汤,和沈攸其的行径也半斤八两。
承诺无关大小,只要许下就有了重量。
即便她不因欺骗故意违约,也一样恶劣。
毕竟人们只对在意的人,交托最脆弱的部分,给予对方刺伤自己的权利。
而破碎这种信任,便是对他举起了剑。
她不想做沈攸其。
那一刻她起了保护沈泠的念头,只是极其微茫。
因为他们是过路人。
这也不是她的义务。
我就想,我要自己挣扎着出去,我要让所有人正视、而不是掩盖我的痛苦。
哪怕法院把我判定为一个精神病患者。
我也不能在这里低头,这是我逃离旧生活的机会。
是啊,为什么委屈和痛苦总要被掩藏,不能曝晒在日光之下。
这分明是生命正常的质地。
一定要举起剑的话,就该对准这些系统里泯人的规制。
“我偏心也没什么,陆梓杨。
在陆家,他也一点偏心都没得到过。
”如此简单的一句话,伍桐说出来的那一刻,心脏都在发热发麻。
她继续道,“我并非站在沈泠的立场控诉你的特权,只是想告诉你,现在,沈泠在我这里有特权了。
”
“伍桐,出生在陆家,是我的错吗?”陆梓杨受到极大的伤害,又不愿在伍桐面前与沈泠对比,显得太狼狈,只忍着颤,强作冷静地问。
“出生没有正误之说,你归咎于此,确实能逃避更重要的问题。
”伍桐没有用过于刺激的说法。
这夜伍桐还是将陆梓杨遣送走。
这里离家不远,她和沈泠并肩散着步回去,交握的手一直没松,置在沈泠的大衣口袋里。
冬夜的街,仅有寥寥几个人在逛。
沈泠一直没有说话。
走在一起,伍桐还徜徉在自己的方案里,想到一些增色的新设计,暗自激动,再考虑到流程和领导意见,又懊恼难以实践。
碰上红灯,沈泠才忽然说:“看你比起昨天,焦虑好了很多。
是打算先把直播搁置吗?”
“嗯”伍桐才回过神来,“你怎么知道?”
“因为你乐意慢悠悠跟我走回去。
”沈泠侧身看她,眸子比夜还黑。
可能是伍桐太累了,没能看懂他目光里的情绪。
“我也不是天天这么卷……”伍桐喃喃。
沈泠轻轻摇了摇头,说:“我是怕你迁就我,安慰我。
”
“安慰你?安慰你什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