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想自己是无法抵抗击垮她的失败感,恐惧到一蹶不振。
为了准备自招,她的时间都被学习侵占,直播频率折半,实际收益也大幅下滑。
随着平台其它同赛道创作者做出账号,她的粉丝增速也越来越慢。
数据最客观地告知她,大学学费与生活费离存够还很远。
拼尽全力也只如微末蝼蚁,伍桐自知天真,难与命运抗争。
她保持着每月一次去陈苇杭那里看病的频率,检测结果一直是中度抑郁。
连抑郁症都有阶级,陈苇杭不建议她吃药。
伍桐说:我如今就像身处在迟日旷久的梅雨季中,雨水密不透风,将空气填满。
处处闷潮,我的心也被蒸得烦闷。
不畅快,不解脱。
“也许这正说明,你现在需要一场畅快的解脱。
”陈苇杭鼓励道,“什么是解脱?要在精神维度上做到,总得先解决底部的问题。
你要承认,你渴求物质世界的成功,因为那才会给你生活保障,给你回身也不会失足落崖的安全感。
有野心不可耻,我相信你也不会放弃理想。
”
“伍桐,加油,你一定是要靠自己的意志,去迎接曙光的人。
你也必然会迎来曙光。
”
伍桐不知道自己能否熬过暗夜,迎来曙光。
健康对抑郁症病人来说才最难奢求,她失眠到头痛欲裂,到无法呼吸,甚至会想要寻死。
一个量表根本无法称明她生命的沉重。
每一次短暂转好,拐弯又见崖。
她知道,这暗夜不仅是一场考试,或者所谓跨越阶级的应试机会。
她是产生了欲念和我执,曾无所有而盼来日拥有;她筑起的破烂小屋里,还有她保护的一抹烛火,这烛火虽不再是妈妈、不再是沈泠,却未曾消失。
哪怕追逐的“我”也只是妄念,哪怕火最终将在尘世湮灭,断念灭火的人,也得是她自己。
在感受到如此强大的主体性后,伍桐才发现自己真的改变了,不再“不敢要”。
于是欲火越烧越烈,她更想上F大,更不愿再淋雨。
那火难控,便燎原一般,烧过了防线。
伍桐变得想要掌控,尤其是掌控人。
她无端地,更能分辨男人眼中的欲望。
像是打开了潘多拉的盒,不经意的对视、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