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菜场时,沈泠又买了鱼头,伍桐在一旁看着,最终也未说:该买你喜欢的,而不是我的。
汤又煲了几日,她才又恍然:神经衰弱许久的,不是她么?
第一碗,照例是给沈泠备的。
还人情却又像欠了人情,伍桐只能寻他处来补。
挑了鱼唇、鱼眼、鱼脑和腮下肉给他,足量百合、交藤与莲子,再置枣润色。
后两碗分完鱼肉,伍桐见陆梓杨鼻子都快触上锅,弹了弹他额头:“不知道烫?”
“烫了你又不是没药……”陆梓杨委屈地看她,又指着沈泠面前那碗汤,“为什么他喝的最好,你就心疼他。
只有我天天守在旁边,你理都不理,除了骗我,还是骗我。
”
他又往后一摊,手背抵额,变脸深沉道:“唉,为了在订婚宴前提前见某人,我整个寒假每天学习八小时,心力憔悴,气弱体虚……”
伍桐没有被陆梓杨的表演动摇,却登时想起那条被撕烂的贵礼服。
她开口:“那”
陆梓杨立马坐直,晃着椅子道:“那我要他那碗!”
他笑得灿烂,歪了头去看伍桐,满目期待。
伍桐反拿勺柄敲他脑袋:“不给。
”
沈泠倒是接过伍桐手中那碗,用寻常语气道:“没事,我喝这个就好。
”他又将自己面前的第一碗,推向陆梓杨。
伍桐想,喝汤罢了,偏要争来推去的。
她正要摆手不奉陪,撇过眼时看见沈泠的奇怪情状他低着眼默不作声,唇紧闭着,看起来有些落寞。
他是爸爸老板的儿子,你给他又怎么了。
凭什么!是他抢了我的东西,他打我,你为什么帮他。
你怎么这么不懂事!
极其微小的一段记忆,男人的脸只剩下探监口框住的最后定格。
画面又叠了那日沈泠仰望陆宅阁楼,忘记离开的单薄侧影。
伍桐拍开陆梓杨的手,将两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