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今晚这种场合,纵使戴了面具,也很难说安全。
”伍桐想起今晚种种,“你其实,今天就是为我而来的,对么?”
“对。
”沈泠哑道。
“那你和陈家在聊什么?”
沈泠目光很深:“如果我说,他们不想要周烨了,看上我做女婿,你会有任何一点不开心吗?”
伍桐奇怪地看了他一眼,正要开口,沈泠却打断了她:“不,你还是别告诉我……”
伍桐还是说了下去:“你这前提一听就是谎,是对他们来说,你身上有利可图吧?”
沈泠苦涩地笑了笑:“你总是能猜到。
不过,我身上根本没有利……就像你捡到我那天,我只有可能侵蚀你,让你涉险。
”
“往事就不提了。
我是想说,你不要为了我冒什么险,我不愿担任何责任。
”伍桐举起小臂,指了指手腕,“可以松手了吗?”
“可以。
”沈泠听话地松开她的手,却骤得向她侵近,以极快的速度,贴上她脸。
微凉的软物在伍桐唇角轻轻一触,蜻蜓振翅一般,热息扑在伍桐脸颊,痒痒的。
伍桐怔住,便听沈泠压抑着翻涌的情绪,又喊她:
“主人,我爱你。
”
他声音听起来寂寥又温柔,再一次重复:“我爱你。
”
“我听到了!你别说了!”伍桐擦了擦嘴,捂住耳朵,沈泠的话却似隔着群山,空响而至,颤着余音。
“你可以无视,可千万不要忘记,千万……不要忘记。
”
周烨做了一个梦,梦里他在车站停泊,心中并无所念,他却好似在等待什么。
很快昏天黑压压降下红幕,周遭一切都被染红,他脚下鲜血蔓延开来,渗入下水道,涨至他裤管。
他手中拿着刀,脚边躺着一个死人和一只死猫。
他知道,连他也快死了。
“这是你的报应。
”周煦的话回响着,似钟鸣。
被一个清冷的女声打断。
“先生你好,我们是通往天堂的南瓜车,车票5个天冥币,你要上吗?”
周烨看见一辆南瓜车破开血泊与红幕,周身洁白晶亮,在他面前开了门。
伍桐正穿着售票员的衣服站在车上,朝他伸出一只手。
“先生?先生?通往天堂的车只此一辆,错过,后面就只剩十辆通往地狱的冥车,别看他们是精致马车,一黑一白的马,就是黑白无常。
”
周烨于她对上眼,便鬼使神差地伸出了手。
后来,他和伍桐坐在南瓜车的后侧,肩贴肩。
他们在空气中荡着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