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泠背挺得笔直,面色苍白,虚虚站立,凝望着他们走出门。
陆梓杨心里暗骂一声草,昨晚在窗边看见的人影真的是沈泠。
他以为沈泠只是装模作样,站一会儿就会自己离开。
他为什么对沈泠有愧疚?又不是他强迫沈泠跟他们来的。
陆梓杨如临大敌:“你别卖惨,伍桐才不会被道德绑架,是你自己要淋雨的。
”
沈泠的视线却越过他,直直指向陆梓杨身后。
他扯了扯嘴角,虚弱地笑道:“伍桐,我们回家吧。
”
沈泠面色惨败,颊侧泛红,浑身衣服看起来很重,衣角还在滴水。
伍桐发现自己对他,连同情的感觉都没有了。
“你去摸摸沈泠的额头,看看他发烧没有。
”她不想和沈泠说话,只推了陆梓杨一把。
“为什么要我去啊……他这么大个人……”陆梓杨抱怨着,还是不情不愿地走向前,摸了把沈泠的额。
好烫,得去医院了。
沈泠不常发烧,可是一发烧就会上四十度。
他们初三考试那次,陆梓杨放下笔带沈泠去医院,沈泠烧到四十一度,差点引发脑炎。
妈的,做朋友这么久,沈泠明明一直骗他,没真心对待过他,他陆梓杨怎么还有该死的责任心。
他就是沈泠的再世恩人,能不能换沈泠这辈子离伍桐远点啊。
陆梓杨只好说:“烫死了,怎么没把他烧死。
”
“我是外人,你们是好朋友。
你送他去医院吧。
”伍桐说,“你们家最近的公交站在哪里?”
“朋友?我和他才不是。
”陆梓杨感觉沈泠已经摇摇欲坠,弱不禁风,碰一下就能倒。
沈泠却往伍桐的方向踉踉跄跄走去,直至站在伍桐面前。
他颤抖着伸出手,就要摸上伍桐的,陆梓杨气得大步走过来,要拍下他的手,沈泠又自己缩回了。
像是不敢碰伍桐。
以前不可一世的沈泠也会有这种窝囊样,陆梓杨说不清心里的滋味,只见沈泠又笑了笑,对伍桐重复:“我们回家,好不好?我给你做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