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,五颜六色都有,她果然是做手账的人。
右侧一列便利贴,笔记要点、to?do?list清晰到严苛。
桌角都包了软泡沫,沿边贴着海浪条和鲸鱼。
她喜欢白色,她喜欢鲸鱼。
沈泠转身,自楼梯向下缠绕的漩涡中窥见伍桐的发尾。
他又赶到栏台,看清她离开教学楼,往翠园的方向而去。
然后就是疾驰与追逐,练习长跑好像有了意义。
他遥望着她的背影奔跑,直至她不能发现的距离处停下。
冬日杨柳只余枯枝,这个时候大家都在食堂吃饭,只有伍桐仗着胆子大,天还没黑就在翠园湖边抽烟。
他还没跟伍桐说过,她抽烟的样子特别拽。
抬起头就很骄傲。
只是这个地点熟悉得他都要质问命运,是否偏爱作弄与巧合。
他好像伍桐的影子,从前做过和她一样的事。
他甚至设想他们曾一起在这里抽过烟,也许是隔着对岸错开相望,也许是长椅挨长椅一人占一个,却彼此不相识。
后来几天他都靠在杨柳树边陪她。
不知不觉中他贫瘠的世界里,只能看得见她了。
然后手中的笔动起来,他想起她、看着她,重新开始写歌、写词。
通常是一段稀疏的旋律在脑中响起,瞬即伍桐的模样融在歌中,就有了词。
某天一个不正确的要素闯入了他与伍桐的秘境。
陆梓杨似乎是以为伍桐要自杀,扑过来,自己却掉进水里。
潺潺湖水炸出的涟漪比他心中的剧烈不少。
沈泠离得太远,不太听得清他们讨论的具体话题。
只是看着伍桐将脖子上的围巾解下,绕在了陆梓杨身上。
那种血液逆流、心脏疼痛的感觉再一次侵袭了他,这可是她给他围过的围巾。
陆梓杨拿出手机给伍桐拍照片,痴迷地看她。
然后伍桐就心软了,用树枝帮他把湖里的什么东西捞了上来。
那天晚上,伍桐和沈泠说:“陆梓杨妈妈给你煲了汤,让陆梓杨送给你,但是不小心被他洒了。
你……可以装作喝过了吗?下次我煲了还你。
”
陆梓杨要沈泠帮忙,凭什么要伍桐还。
在她心中,沈泠倒更像外人。
又想起Y。
连最先被沈泠排除的陆梓杨,都可能是伍桐呓语中的人。
沈泠颤抖着声音说:“好,那你一定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