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梓杨还没完,“搬”完椅子,回来搬桌子。
他的戏不少,先撩头发耍了把帅,再舌头顶腮踹了把伍桐的凳脚,下一个动作,就要从裤兜里抽出贵手掀桌子,始终低头不见脸的伍桐轻声喊住他:“陆梓杨。
”
陆梓杨呵呵一笑,“叫老子干嘛。
”
伍桐借他手臂挡着,飞速将一张小纸条塞进他裤兜手心里。
尾指离去时轻轻在他掌心一刮,羽毛滑过一般的痒。
陆梓杨顿时气消了大半。
难怪他每天几十条消息狂轰乱炸,她冷漠不回,原来是搁这里等他。
但转念想起她这瘙痒劲儿,那天在试衣间里一定是用百倍千倍的手段逼沈泠和她……和她……
他刚下去的气又起来了,对着无一人看他的全班同学怒吼:“看什么看!都不许看!”
然后一臂捞起桌子扛在肩上,去垃圾桶旁边的新座位。
桌子一碰地,他就迫不及待地坐下,从裤兜中抽出纸条,偷偷打开。
上面是清秀小楷,言简意赅:下午六点,医务室。
他看了看桌上自己的狗爬字,仔细地将纸条叠好,放进铁盒。
*
医务室在学校西面僻静的竹林边。
六点大家都忙着吃饭,这边荒芜一人。
陆梓杨开门时,竟有些兴奋。
哪知诊室空无一人。
他见最里面的病床房门微掩,便向那走去。
乳白色帐幔轻轻飘起,阴影勾勒出人体起伏的曲线。
陆梓杨不知为何屁股发紧,走上前猛地将帘子扯开。
“伍桐,你玩的什么。
说件事,来医务室干嘛。
”一来就是兴师问罪的语气。
床上的人坐起身,伸了伸懒腰。
被子从她身上滑下,陆梓杨吞了吞口水,心中莫名期待。
只见女孩穿着毛衣不是他期待的那样。
那她凭什么昨天在那种地方跟沈泠,这么……这么羞……羞耻……
“这人少,好说话。
”伍桐刚睡醒,声音又糯又软。
她看了眼陆梓杨,大冬天只穿一件卫衣在学校里乱晃,真是年轻人不要命。
她好心地掀开被子,扯了他的手臂,将他拽到床上。
“穿这么少,被子分你一半。
”
陆梓杨手被烫开,往床尾坐退十厘米,结巴道:“你……你你你,你别对我动手动脚!”
伍桐看出他那点小九九,反而起了挑逗他的心思:“哦,动手动脚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