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开门,闻见一股药味,中药混着西药,还有老年人的旧棉袄味。
余老头向伍桐呵道:“桐丫头,磨蹭什么,快关门。
大冬天的,我这里的病人都能给风吹走几年寿命。
”
伍桐赶紧将沈泠推进,自己拉上门。
门外军绿色的挡风被盖住缝隙,暖意立即笼罩了她们。
她扶着沈泠走到一位大婶边上坐下,“老头,我外甥抄人作业,人报复他,把他腿揍折了。
您看看还能不能治。
”
沈泠:……
余老头给八十岁的一位老爷贴完膏药,乜她:“死丫头,交相好了吧,又骗我。
这么高一小伙,能是你外甥?”
他挺着胸膛比了比,自己才到小伙子脖子。
“哼,长得还能看。
骗高中生早恋,心思坏,不治。
”他甩甩脑袋。
伍桐赶紧扯住他胳膊:“行了,给你带糖了。
还是之前的苏联巧克力。
你不要,我就走喽。
”
她从羽绒服口袋里,掏出一个系了小熊猫头绳的棉袋,往他手里塞。
余老头眼睛亮了亮,马上又一副古板冷傲的样子:“哼,看在你的面子上,勉强看看。
”
沈泠自进来以后,一直持着谦和的笑,什么也没说。
乖巧地做着旁观者,看他们互动。
或许是伍桐在熟人面前放下戒备,松弛又有情绪,沈泠觉得她这样很可爱。
他自己卷起裤腿。
余老头俯身摸了摸他的膝盖骨,皱眉:“小伙子,耐力很好啊。
这腿是硬生生被人用棍子打折的吧。
”
他这一摸,是看骨,力道不小。
沈泠的骨跟针刺进髓里一样,极痛。
他倒吸了一口气:“是姨妈替我遮掩了,我抄的其实不是作业,是试卷。
那个人的第一名被我拿走了,他年纪不大,做事没轻重,就把我敲折了。
”
伍桐:……谁是姨妈。
余老头哈哈大笑。
伍桐听完他骨折的原因,见他无甚在意地开玩笑,只是揪紧心,一点都笑不出来。
“老头,那他这腿,还能……还能治吗?”
她问得小心翼翼,沈泠从她红润的眼中看出怜悯。
沈泠心里被这怜悯一刺明确没在意,只将其忽视。
“治,既然是你的相好,当然得治!”老头扶住他的腿,“丫头,你拽紧他,别让他动。
一下就好。
”
伍桐瞬间领会。
余老头经验丰富,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