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知道你不能吃花生……多谢你没和师傅说实话,若是说了我遭殃不说,家里也得跟着倒霉。
”她腆着脸说完,不闻回声,见妙仪撩开一角袖子,密密麻麻的红斑,甚是吓人。
妙善怕她改了主意,供出实情来,又道:“师妹要不要再喝些茶?”话一出口,便觉得自已仿佛成了她的婢子,还是心甘情愿的那种。
“不喝了,师姐帮我拿铜镜来罢,我想看看自已现在的样子。
”
妙善怕她看了心烦,沾了一点水粉糊在镜子上。
这个小动作,哪能逃过妙仪的眼睛,她心里直想笑,越发觉得快要拿捏住这个憨直的师姐了。
也不妄遭了一场小罪。
铜镜被水粉弄模糊了,镜中人脸上的红斑依旧可见。
妙仪抬手抹了眼角:“师姐以为我要出寺是为什么?现下好了,便是出去也没用了。
”
妙善见她不一会儿便梨花带雨,也是急了:“师妹,你要出寺干什么?”
妙仪听她口风松动,趁热打铁道:“我爹打算将我许人,是个武夫家的儿子……我不乐意,才被关来了这里,我若不去搬救兵,大抵就要稀里糊涂地嫁人了。
”
于妙善而言,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继续劝道:“你爹若是定下了,还有什么转圜的余地,你便是出了寺又如何?难道便从此逃了?”
真是那样妙善自已可就惨了,万不能答应帮她。
“我出寺去见一个人,要他先去我家提亲……他三年才来一次大梁,待不了几日便要走,我必须去见他,也一定会回来的。
”
春风吹落桃花瓣,越过了窗,留了几瓣在妙仪膝头。
表哥为姨母守孝三年,也不知如今是个什么样子了,只记得他自小便对她百依百顺,自已也喜欢和他一处玩耍,男女之情或许还没有,但他断然不会看着自已所嫁非人。
父皇就算不答应表哥,也能拖上个一时半会儿,另想法子。
妙善终是觉得欠了她的,讷讷道:“我……我若是帮得上忙,你便说吧,只有一条,你快去快回,不能让人知道了,我怕连累家里,我家还有兄弟姐妹……”
她说完,也流了几滴悲壮的眼泪。
被发现了,顶多是打板子吧,应该不会抄家……也不知道有多疼。
妙仪坐起身,笑逐颜开:“你应了我了?”
妙善见她生龙活虎起来,一改病娇模样,觉出自已好像被她诓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