凉的手指,拨开她的额发:“如此便依了你……”
她身上一轻,才发觉他起来,情潮的余韵,被晨风一吹,转瞬就泛出凉意来。
身上又一重,半幅狐裘覆上来。
“我下山后,会让侍女上来……你若愿意,可以在这别苑休养几日再走……”
她停住了呼吸,怕他反悔,又听他道:“你回了大梁,先去我府里,有些东西还是要给你的……虽然哥舒旻已死,不管你将来嫁不嫁人,也算我给你添妆了……”
她睁开眼,只看见他的背影,朝阳下显得落寞,听他此刻平静道来这些安排,似是早就有所准备。
“只一件事……此生此世,别回大梁,不然,我怕是真会要了你的性命。
”
赵衍说完这句,也不再停留,踏上下山的石阶。
石阶上的火把早已灭了,只余白烟袅袅,与薄纱般的山气缠在了一起。
他走了一程,仿佛听见身后传来呜咽声,停下脚步细听,却又什么声音也没有了。
回首望去,只见旭日东升,照亮了远处无边的天际。
妙仪离开邶山的那日,依旧是鹤望带人来接她,连马车都是从雍州来时坐的那一架。
鹤望知道她要走了,一路上没有再为难她。
等宽大的马车停在了王府的小门处,他亲自看着她下车,又陪着她上了青云阁,在房门外等着她收拾东西。
若说要收拾,却也没什么好收拾的,奈何新桃不舍她,磨磨蹭蹭,收了两大包,细看了看,还都是自已那一日上街陪姐姐买的,几乎原封不动,未曾用过。
妙仪看她哭丧着脸,温言道:“我交代完了这里的差事,要家去了,是好事,你怎么不为姐姐开心?”
新桃低头道:“姐姐走了,我就再见不到你了。
”
妙仪想想,自已不会再回大梁了,许是真的再也见不到了,一时不知怎么安慰她,遂道:“我知道你在这儿当差,以后写信给你也是一样的,你将这青云阁里的书看上几本,将来一定能看懂我的信。
”
新桃点点头,又道:“姐姐跟我来,还有东西要给你的。
”
妙仪跟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