头:“若是只有半勺便无大碍,若是全喝了只怕这位娘子今后再难有子嗣。
王爷若是不放心,我便开剂温补的方子,用上两日更是万无一失了。
”
赵衍松下一口气来,向着地上跪着的二人道:“说罢,到底是谁?”
大半夜的,又是打板子,又是抄厨房,将一个不大的温泉宫闹得人仰马翻,果不其然,杜太后闻着风声,只穿着常服,便带了人赶了过来。
她跟前的嬷嬷瓮声瓮气地问道:“这么晚了,出了什么事?”
杜太后的目光扫过众人,稳稳定在赵衍身后那纤细人影之上,锐利如幼犊被人接近的母狮,让人不寒而栗。
赵衍往厢房内一指,让妙仪先进去。
她依言进去了,却并未点灯,只静静靠在床头听着外面的一举一动。
当着众人的面,杜太后不好教训儿子,只好将人辇了出去,关起房门来说话。
无非就是,可怜天下父母心,哪有爹娘不为儿子着想的。
或者是,这个女人留不得,才几日便搅得你和岐儿不和。
再就是,就算留下来,也绝不能有子嗣。
妙仪听着听着渐渐觉出睡意,这两日累得很,迷迷糊糊间,听到杜太后提到南诏二字,立刻坐起身,侧耳细听,只闻杜太后道:“依我的意思,这桩婚事必须在尽快定下……不论你中不中意她,府里不能再由那些个莺莺燕燕把持着……你若顾念华阳的子嗣,不愿停妻再娶,绮罗儿也愿做平妃……你这一走,也不知多久能回……何必这个时候放这么个人在杨家面前碍眼……”
妙仪耳边一阵嗡鸣,赵衍答了什么她未听清楚,回过神来,只听见杜太后嗟叹:“莫要忘了,你父亲临终前,自已应了他什么!”
那语气既无力又无奈,大概是没能如愿吧。
46.蝶迷香径·家书
纷纷扰扰一个晚上,赵衍将哭哭啼啼的杜太后送回去,回到厢房中,只余书案上燃了一半的灯烛在等自已,影不离光,摇摇曳曳,投到纹丝不动的纱帐上。
帐内的人睡得香甜,气息轻缓,似是要无梦到天明了。
他难得做了一回君子,没去撩帐子,在案前坐下,打算找本书来消遣。
一垂目看到墨玉镇纸下压着一张信笺,上面墨迹并未全干,一旁放着个信封尚未署名。
信不长,他拿起来大略读了一遍,是封家书。
行笔依旧有骨有肉,都说字如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