恨再怕这个人,也阻止不了他给她肉体的欢愉。
所以紧紧抱着他的脖颈,不许他再去撩拨,让这空虚寂寞的欢愉少一些,慢一些,才能留住逐渐消散的清明。
声音带上哭腔,破碎不堪,脸上也不知是泪还是汗:“不要那样……我难受……”
她口中叫着不要,怀抱却那样紧,热汗盈盈。
分明是假话。
这一室黑暗中,他们煎熬了对方太久,快要了彼此的命。
一只手忍不住去摸他的背,精壮的骨肉,被一身伤痕包裹,交错纵横,像陡峭山壁上的树藤。
她用手上的指甲攀着,希冀能爬出这一道欲望的深渊。
另一只手想要扶住什么,那皮革一样的桌面滑得很,什么也抓不住,又摸不到尽头。
两身皮肉浸足了的汗,滑腻腻,如两尾在浅水中嬉戏的鱼,变换着各种姿势,冒着要搁浅的命运,品尝着灭顶的快乐。
她的心怦怦直跳,听在赵衍耳中略有些得意:“好不好?”
自已话音刚落,他便觉出她那颗心跳得更快,于是又问一遍:“喜不喜欢?”
自然还是没有回答。
她柔软的手挤进他们胸口的间隙,推了推。
“真绝情啊,才刚与了你……且等我回来。
”赵衍说罢,便果真翻身下去,不一会儿,脚步声渐远,像是出了暗室,再折回来时,手上多了一盏灯。
在黑暗中待得久了,昏黄的灯光也刺眼得很。
妙仪的眼睛渐渐适应了,就着烛光,看清了身下的皮革,上面画着山河城郭,那是一张巨大的舆图。
小时候她在父皇那里见过,还偷偷在大梁城上面画了一只乌龟,被莫名其妙好一阵责罚,如今那乌龟早被磨去了,只留一团不明黑影。
他们刚才以身为笔,在上面胡乱涂抹下暧昧的水渍,将已经易主的江山又恣意羞辱了一番。
她的心往下一沉:“这是什么?”хl