遑论他区区一个太医。
崔敛如是,那些姓萧的老王爷亦如是,他们打着忠于萧氏的名号,宁愿对一个阉人言听计从,也不愿见到外戚专权的局面。
李潺讶然道:“可天机营的令牌,不是在您手中么?”
“天机营是天子爪牙,世世代代只为龙椅上那个人效命。
我的令牌相比天子,算得了什么。
”林清羽沉吟道,“我在想,奚容的苦肉计早不用,晚不用,为何是在这个时候用。
”
李潺想了想,道:“莫非,是因为西北?眼下顾大将军正试图收复雍凉。
雍凉是大瑜北方的门户,只要将其拿下,西北之患也算解了一半了。
”
林清羽道:“奚容伤后必须静养,无力过问朝政。
在此关头,他为何要放权?”
“或许,他是想让我们放松警惕?”李潺恍然大悟,神色微变,“林太医的意思是,他要来大的了?”
“风雨前,总有风平浪静之时。
”林清羽冷冷道,“但凡他还有几分理智,就不该这种时候找死,让西夏有机可乘。
”
“他是个太监。
”李潺忧心更甚,“自古以来,有几个手握权势的宦官是真的在乎江山社稷和黎民百姓?只要能达到目的,他什么做不出来。
”
林清羽压抑着汹涌的恶意,缓缓沉下一口气:“可我们不是他。
此时,还应以西北为重江南的那批粮草到哪了。
”
李潺道:“算算日子,应该已经送到雍凉了。
”
林清羽在兵部待到深夜,本想在宫里将就一晚,临时又改变了主意。
将军的马车在宫门口等着,林清羽收起遮雪的伞上了马车,对车夫道:“先不回顾府,去林府。
”
长子深夜回家,又未曾提前告知,林父林母还以为是出了大事。
林清羽告诉他们,暂时还没发生什么事。
林汝善皱起眉头:“暂时?你是说,可能要出事了?”
“这只是我的猜测和直觉。
以防万一,还请父亲向太医院告假,带着母亲和清鹤离京避一避风头。
”林清羽清浅地笑了笑,“我记得,外祖母七十大寿就在下月,你们可以去一趟津州,顺便为她祝寿。
”
林母关切道:“我们走了,那你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