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后细细回忆了一番,道:“没有。
哀家记得,崔相上朝时对此事态度暧昧,语焉不详,叫人难以捉摸。
”
林清羽道:“我看过有关西北所有的奏本,唯独没见到崔相的笔迹。
看来,是有人故意将其藏匿,以便利用崔相,在武官之中推波助澜。
”
这个人是谁,林清羽和太后心知肚明。
“到底还是不甘心受人控制。
”太后摘下护甲,亲手剥起柑橘来,“有一事,哀家一直不太明白。
”
“请太后明言。
”
“你似乎早知道他是个不安分的,为何又要给他机会。
”
林清羽道:“先帝三个儿子中,除去废太子,只剩下当今圣上恕臣冒昧,若当时我们扶持的是小王爷,莫说文武百官信不信先帝的遗诏,便是西夏北境得知大瑜未来的天子心智不足,他们又会作何感想。
所以,我们的选择只有圣上。
然圣上志不在朝堂之上,我需要奚容替他干出政绩,才能在不乱朝纲的情况下,将他推上皇位。
”
“哀家明白了。
”太后用手帕温柔地擦拭着萧璃的嘴角,“你做的不错,皇上也顺利登基了,日后有哀家和你帮皇上看顾江山。
奚容也没什么活着的必要了,不是么。
”
林清羽一笑:“太后说的极是。
但奚容不是等闲之辈,他已经拉拢了一朝宰相,又深得天子器重,贸然动手,只怕会打草惊蛇。
”
太后冷哼一声:“一个没根的东西,哀家便是惊了他又如何。
”
在太后看来,奚容不过就有点小聪明而已,断不能掀起什么风浪来。
她不知奚容和萧玠相依为命多年,杀奚容不难,但若因此失了萧玠这颗棋子,谁来坐这个皇位又成了问题。
林清羽抬眸看向萧璃,眸色转深几分。
诚然,萧璃比谁都方便控制,可他毕竟是个傻子。
眼下西北正乱,他和太后若再扶持一个傻子登基,恐怕难稳军心民心。
至少,要先等顾扶洲回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