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躺在龙床上,将武国公的奏本往萧琤脚下一扔:“你看看你做的好事!”
“儿臣不觉得自己错了。
”萧琤目视前方,固执道,“顾扶洲身上疑点重重,若不能探明真相,如何能让他在京中自由自在,为所欲为。
父皇,您难道真的放心他么。
”
皇帝怒道:“你还不知错!”
萧琤跪下道:“请父皇明示,儿臣何罪之有。
”
皇帝摇摇头:“你啊,还是太年轻了。
”
要说多疑,皇帝不比萧琤好多少。
但他好歹在龙椅上坐了这么久,深谙制衡之术,凡事皆以大局为重。
顾扶洲可疑不假,可现在远远未到和顾扶洲撕破脸的时候。
顾扶洲虽然人在京城,却依旧是京中武将和雍凉三十万大军心之所向。
除他之外,大瑜再也找不到第二个百战百胜的战神。
大瑜和西夏打了这么多年,几乎搬空了国库,多少将士战死沙场。
天大的事在西北战事面前都要作出退让,即便顾扶洲可疑狂妄,只要他能打胜仗,就没到动他的时候。
等平定了西北,再逐一和他清算,一一翻出旧账,还怕定不了他的罪?
皇帝看人看得透彻。
他知道萧琤手段强硬,不肯服输,傲慢自大,来日登上皇位,绝不会走什么以德服人,从善如流的明君之路。
可以严治天下一旦失了武将的心,纵使有千军万马,又有何用。
皇帝这一病,已是心力交瘁,骂了两句再提不起精神,唤道:“琤儿。
”
萧琤眼眸一缩。
他已经不记得皇帝上一次这么唤他是在什么时候了。
“好好琢磨琢磨人心。
”皇帝道,“别人的,也包括你自己的。
”
人心,不过是世间最无用之物罢了。
萧琤低下头,无声地勾唇冷笑:“儿臣多谢父皇指点。
”
薛英道:“皇上,顾大将军来了。
”
皇帝强撑着道:“让他进来罢。
琤儿留下,随朕一道好好安抚顾扶洲。
”
萧琤憋着一口气:“是,父皇。
”
不多时,顾扶洲便在太监的带领下走入殿内。
高大的男人一身戎装,身后暗红色的披风齐地,带来一团寒凉之意。
顾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