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陆晚丞走了。
林清羽静了一静,方才跟了上去。
其他下人亦是面面相觑。
阖府上下皆知,府里脾气最好的便是大少爷,待人处事最是心大,从不斤斤计较。
这还是他们头一次见大少爷在少君面前冷脸。
梁氏也没看明白:“他们感情不是一向很好么,这是怎么了。
”
“正因为感情好,才会如此。
”陆念桃解颐道,“大哥身子再不济,终究是个男人,如何能忍受自己的妻子被旁人觊觎。
即便那人是……”
陆念桃既是幸灾乐祸,又有一种微妙的嫉妒。
那样一张脸,长在一个男人身上有什么用。
若她也能有那样一张脸,又哪需耗这么多心思。
这夜,陆晚丞和林清羽大吵了一架,闹得蓝风阁鸡飞狗跳,乌烟瘴气。
别的院子的下人从蓝风阁大门前路过,还能听到东西被掼到地上的声音。
陆晚丞指着林清羽,咬牙道:“我问你,今日你是不是同他约好在长生寺私会?!”
林清羽和他讲道理:“我若是和他提前约好,为何还要带你去。
”
“你是不是当我病傻了?”
“是的。
”
“你素来不用香,今日去趟长生寺怎么就戴上香囊了?”
“我随手一戴,未想到他会喜欢。
”
陆晚丞阴阳怪气道:“呵,你心里肯定巴不得我早点死,你好去另择高就吧。
”
林清羽平静道:“你要这么想,我也没办法。
”
陆晚丞噎住:“你……”
林清羽等着陆晚丞吵回来。
陆晚丞压低声音:“你不能这么说。
”
“为何?”
“因为你这样我根本没法回。
”
“那就先别吵了。
”林清羽说着,一挥手臂,桌上的东西全被扫到了地上。
陆晚丞笑了笑,拿起架子上的花瓶正要往地上摔,就听见林清羽道:“那是前朝遗物。
”
陆晚丞立刻把花瓶放了回去:“那就是你的遗产了。
”
一夜过后,屋子里一片狼藉。
花露和几个婢女收拾了半日,把收拾出来的破烂拿出去丢掉。
其中,就包括那个引起萧琤注意的香囊。
初冬未至,菊花开得正好,蓝风阁已经用上了炭盆,挂上了挡风门帘。
林清羽在书房里读着张世全从徐州寄来的信,眼底冷意渐起。
末了,他提笔回信,信中只写了三个字:继续查。
“少爷少爷,”欢瞳咋咋呼呼地跑了进来,“小侯爷请您回卧房,说要给您看个好东西。
”
林清羽狐疑道:“什么好东西?”
欢瞳笑得开心:“您去看看就知道了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