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一路走到这里。
林清羽愕然:“你怎么……下人呢?”
陆晚丞答非所问:“我做不到。
”
“什么?”
“其他的事我可以不管,我也懒得管。
但这件事,我做不到不操心。
”陆晚丞看着他,沉声道,“你生来应为高山,即便你恶事做尽,我也绝不能让你沦为草芥。
”
林清羽睁大眼睛。
寒气侵体,陆晚丞撕心裂肺地咳了起来,再也站不住似的,靠着墙壁缓缓滑落。
林清羽快步走出书房,用身体为他挡住风雨:“别说了,先回房。
”
陆晚丞抓住他的双臂,低声喃喃:“所以这道题,我一定要找到一劳永逸的最佳解法。
”
林清羽沉默不语,他从没见过这样的陆晚丞,仿若被无法挣脱的枷锁缠身,和那日在廊下悠然自得,吹着口哨的少年判若两人。
他一直嫌陆晚丞太懒,心太大,什么都不放在心上。
可现在,他反而希望陆晚丞能和过去一样,没心没肺地度过人生最后的时光。
不知过了多久,陆晚丞的手倏地收紧,打破沉默:“清羽。
”
林清羽道:“我在。
”
“我想,”陆晚丞眸光暗暗,凌厉而深沉,可他终究是个病人,面色苍白,嘴里含着血腥气,双唇染血般殷红,“……要萧琤的命。
”
林清羽胸口微微发着热。
他反手握住陆晚丞微颤的手腕,温声道:“嗯,需要帮忙吗。
”
第27章
太子,一国储君,未来的天子,想要他的命无异于弑君谋反,事情一旦败露,即是诛九族的大罪。
他们只有两个人,一个病重将死之人,一个困于深院的男妻,想进宫一趟都非易事,遑论去要深居东宫,出入皆有影卫随行的储君的性命。
或许,他们是在以卵击石,自寻死路。
但陆晚丞想要萧琤死,他也想要萧琤死,那就去做好了。
前朝宫女尚且能暗杀睡梦中的帝王,他们为何不能要区区一个储君的命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