按以往,宋允橙会让司机直接送她回家,不再去公司,可李欣说新老板在,人还没走。
宋允橙坐在车里支着头,想了想,还是回公司去了。
他们公司在一个居民楼里,那楼是八九十年代的建筑,六层楼高,一排三个单元。
大楼外墙是灰败的水泥墙,一个个低矮的红色木门和木窗大面积地剥落了油漆,房子不是空房,就是没能力搬出去的住户,偶尔几户阳台上飘着晒不干的衣物,凄凄零零。
平时不觉得,今儿远远一看,可不就是个贫民窟。
她居然在这儿呆了六年。
不过桃源县本来就是个贫困县,到处都是这种居民楼,见惯不怪。
“宋允橙,快看。
”
司机大刘突然叫了一声,对宋允橙指了指马路边上一辆黑色的车。
那车通体漆黑,昏淡的光线挡不住耀眼的弧形光芒,车身高大加长,在旁边几辆车的对比下,尤其显眼。
一看就豪。
“是路虎揽胜,还是顶配。
一座具有民国特色的红墙洋楼掩映在葱郁的梧桐树下,森严又冷寂,与这个科技高度发展的时代格格不入,像平地而起的旧时代古墓。
洋楼大门紧闭,四面窗户也关着,透过窗户看向里面,黑漆漆一片,什么也看不见。
事实上,屋里是有人的,只是没开灯。
窗外路灯的光照了一缕进屋,然而橘色的暖光照进屋里后却变冷了,似乎连灯光都怕这间房子,或者说是在怕沙发上坐着的那个人。
屋里总共八个人,却没一个人说话。
俞湛不开口,没人敢吭声。
俞衍从进屋后跪到现在,已经跪了十分钟了。
俞湛不说话,他就不敢站起来。
屋里死一般的静,静得谁要是呼吸声重一点都能听见。
于是所有人都控制着呼吸,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。
俞湛坐在窗边的一张单人沙发上,右手夹着一支雪茄,没抽,任由那支雪茄燃烧。
他只在俞衍进屋时说了句:“想要我死?”
“四叔!”俞衍扑通一声跪下,“四叔,您怎么会这样想?我怎么可能想要您死,绝对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