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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王欲用言辞辱他,殊不知卫敛脸皮早已厚如城墙,听了内心毫无波动,甚至有点想笑。
然他还是作出面皮薄的模样,隐忍又羞恼:“秦王”
“你已入秦,便不再是楚国的公子敛,而是我秦王宫里的卫侍君。
”姬越摩挲他的脸颊,“记住自己的身份。
你该称孤什么?”
卫敛涩声:“……陛下。
”
姬越放开手:“很好。
”
卫敛又垂首:“卫敛……”
“你该自称的可不是这个。
”
卫敛一怔。
自称?自称什么?
按照秦宫规矩,王后与四妃三夫人自称为妾,姬自称为婢。
侍君等同姬妾。
可他是男子。
难道要自称为奴吗?
一名流着王族血脉的公子,沦落到为奴的境地?
卫敛鸦青色的长睫低垂,瞧着有些脆弱。
他压下眼底一抹暗藏的危险。
无论如何也不肯说出那一个低贱的字眼。
他卫敛能屈能伸,却有一处底线。
他愿勾引秦王,是为过上好日子,愿雌伏人下,反正自己也能舒服到。
说来并无损失。
可为奴,他不愿。
况且,若果真对秦王百般顺从,秦王估计很快就会失去对他的兴趣。
卫敛斟酌片刻,恭谨道:“臣当谨记。
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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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自称为臣。
姬越“哦”了一声,尾音上扬:“孤本以为,你平常要比昨晚无趣。
是孤想岔了。
”
“卫侍君,你真是个很有意思的人。
”姬越不知是讽是夸,“胆识过人。
”
卫敛温声:“陛下谬赞。
”
姬越不置可否地一笑,并不计较卫敛称呼的僭越。
他起身下榻,双手伸平:“替孤更衣。
”
秦王该上朝了。
卫敛默不作声地下了床。
经过一夜的休息,他本就底子好,这会儿已无大碍。
他身形单薄,身量却与秦王相差无几,遂低眉顺眼,避开与秦王对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