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芙知道自己现在应该说什么:“能不能等一下?”
“怎么了?”
“我有点不舒服,想去一趟厕所。
”杜芙说。
星舰驾驶员用扩音器提示他们可以出发了,罗塞恩也望了过来:“星舰上也有厕所。
”
“可是,我比较习惯别墅的厕所。
”
这话可以说是很任性了,可两人都没有对此表现出不耐,罗塞恩看了眼表,松了口:“给你十分钟。
”
杜芙一路小跑回到别墅,通过客厅回到二楼的房间,以便让客厅和走廊的摄像头录入她的影像。
随后她打开房间窗户,踩着外墙的浮雕花纹一路攀爬下去。
这不是个简单的工作,更别说她有一条累赘的瘸腿,三米不到的高度使她整整在半空中滞留了五分钟,期间她险些滑倒摔下去。
但好在有惊无险。
这之后,杜芙沿着规划好的,没有摄像头的路线跑向军校校门她提前勘测过,大门正常时候都处于关闭状态,但是左侧有一处大一些的空隙,可能是被哪个学生故意损毁后来不及修好的,勉强能够容纳蜷缩成一团的她。
杜芙费尽地从洞口钻出去,还没来得及站直身体,便看到了一双漆黑发亮的皮靴停在面前。
熟悉的刻薄腔调从头顶倾泻而下:“瞧瞧,只是几天没有见到你,你就已经退化成低贱的野狗了?”
工作
杜芙像是提一只小鸡仔一样被他提起,衣领勒住脖子,她有些无法呼吸,却也因此看清了科勒的表情。
男人腋下夹着一本厚书,脑后的红发一丝不苟束在发带里,单边眼镜架在鼻梁上,灰色眼睛盛放着即将满溢的嫌弃。
这就有些尴尬了。
“你想逃跑?”科勒眉心聚拢,陡峭的眉毛让他看起来有种生人勿近的威严气质。
杜芙不怕他,可是眼下她不得不做出害怕的表情,以此来逃避接下来的诘问。
科勒是她来到第一星后遇到的最难缠的人,他总是对自己抱有原因不明的恶意,示好和友善在他眼里都会被扭曲成别有居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