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得护犊子的厉屿白就差将蒋旭他们给扔出京市了。
放暑假的第五天下了一场暴雨,这暴雨从下午一直下到深夜。
深夜两点半,皎皎家的门铃被按响,听到门铃的厉屿白从睡梦中醒来,起身拿起伞走到院子里将院门打开,然后就看到一个出乎意料的人。
来的人是周遗,坐在轮椅上的他毫无遮挡地暴露在暴雨中,雨水将他浇了个透,黑色有些许长的头发,被雨水打湿后贴在眉眼间挡住了视线。
湿透的白色短袖贴服在他身上,削瘦的肩峰锋利得像是要刺破单薄的衣服。
四年半来,他身高抽条了不少,但像是依旧没长肉,还是瘦得过分。
周遗抬起苍白削瘦的脸,透过遮挡视线的发丝看向厉屿白,嗓音有种久未说话的沙哑:“厉叔叔,我可以进去吗?”
厉屿白眼神微不可察地扫了下他的腿,点头:“进来。
”
周遗驱使着轮椅走进院子,来到门前的台阶前,就起身从轮椅上下来,动手将轮椅抬上去后才又重新坐上轮椅。
重新坐上轮椅的他抬头看向厉屿白,笑道:“是不是吓了一跳?”
他的状态阴郁苍白极了,笑起来也给人一种并没有笑的错觉。
厉屿白没回话,周遗就继续道:“其实我的腿并不是完全不能走,只是走多了腿会疼,所以平时就选择了坐轮椅。
”
“爸爸。
”穿着睡衣的皎皎扶着门站着,小手揉了下眼睛,含糊的声音里充满了困倦。
周遗驱使着轮椅停下,他的视线落在站在房间门口明显是刚被吵醒的皎皎身上,声音一瞬间轻极了,像是下一秒就会被风吹散在空中:“皎皎…”
在皎皎看来时,他放在轮椅扶手上的手不自觉地蜷缩,瞳孔微缩了一下,整个人一瞬间紧绷起来。
那一刻他就像是一只即将被稻草压死的骆驼,绷到了极限。
周遗在害怕,他怕皎皎认不出来他,他怕看见皎皎陌生的眼光。
那种陌生的眼光,仅仅是一秒就足以将勉强粘起来的他击碎。
皎皎抬头看向他,愣了一下就将他认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