军说的做。
”侍卫这才转身下去。
贺煊看向莫尹,莫尹脸色依旧是带着些许病容的苍白,饮酒不多,面上并无血色,神色极为平静。
侍卫换了碗来,贺煊自己倒了一大碗酒。
两人相对着默默饮酒,仿若回到了从前,可那静谧中流动着的默契荡然无存,如两个陌生的人一般似乎彼此都无话可说。
莫尹在看夕阳。
残阳如血,可未免有些许单调,不如大漠中梦般变幻莫测。
贺煊将碗放在石桌上,凝视了莫尹的侧脸,酒终于在他面上熏出了微微的红。
“为什么?”贺煊沉声道,“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?”
莫尹未立即作出回应,慢慢将杯中酒饮尽后,才淡淡道:“你问得太多了。
”
“可你并未作答。
”
“我说了,我没什么不敢做的事,”莫尹道,“我只是很好奇,你一个一品大将军到底有什么资格质问我这个太师?”
贺煊没有被激怒,“现在是贺藏锋在问莫子规。
”
莫尹轻描淡写地看了他一眼,“是么?那么,你更不配。
”
贺煊手掌又是一攥,声音发紧道:“难道在你心里,从未将我当作是你的朋友?”
莫尹又是一笑,“朋友?我自入朝为官以后,再没有朋友。
”
贺煊感觉自己的胸膛被重重捶击了一下,一股浓烈的悲哀席卷了他,他仍旧是很镇定,至少看上去很镇定,“所以从一开始,你入军营就只是为了利用军功重返朝廷?”
“这有什么不对么?”
手腕轻轻转了酒杯,莫尹又饮了半杯,“我凭的是自己的本事,”他淡漠地扫了贺煊一眼,“贺藏锋,我不欠你什么。
”
“好、好、好”
一连说了三个“好”,贺煊倏然起身,沉声道:“莫子规,你想挟天子以令诸侯,我不会叫你得逞的。
”
莫尹笑着看他,“你若真心想要阻挠我,就不该把这番心思说出口。
”
贺煊争锋相对道:“你若真心想要犯上作乱,就不该写信让我入京勤王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