写着临床诊断:解离性身份识别障碍。
郁舟还在思考这是什么病,正要继续往下看,忽然书房门口传来一声暴喝。
“谁在那里!”在公馆中负责维序的警卫巡逻至此,竟然发现本应处于紧闭状态的书房房门大敞。
警卫一边从腰侧抽出枪来,一边快速噔噔噔进屋。
郁舟瞬间毛骨悚然,浑身应激,僵硬得一动都动不了。
在接近书桌后,警卫反而放慢了速度,谨慎地端着枪,指着书桌,一步一步,慢慢地企图绕到桌后探查个究竟。
“发生了什么事?”一道沉稳的声音不远不近地响起。
警卫的行进被打断,仍不敢放下枪,一边紧盯着书桌后的动静,一边肃声回答:“将军,我在您的书房发现了可疑人员!”
“把枪放下。
”
“可是……”警卫犹豫,转头接触上将军黑沉的眸色,连忙低头,“是!”
警卫放下了枪。
郁舟躲在桌下,小脸苍白,双眼紧闭。
他敏锐的听觉,捕捉到另一道脚步声在向自己逼近。
速度平缓,不紧不慢,无一丝变速。
那人走到了书桌后,低头,看见了郁舟。
郁舟仓皇仰起脸,一双泪盈盈的眼睛望向对方。
印将军俯视那张可怜的脸,长久地凝视。
良久,才头也不抬地对警卫说:“出去吧。
只是一只兔子。
”
警卫惊疑不定地看着地上,这么大条裙子落在地上……兔子?
印将军的视线微移,落在被翻找出的文件夹上,声音突然变得冷淡:“刚养的兔子。
它在筑巢,不要再来打扰。
”
郁舟脸色煞白,知道自己的行为惹到了对方,再度惧怕地紧紧闭上眼……
·
梦境变幻,如话剧换幕,只在一息之间。
郁舟眼睫微颤,徐徐睁眼,一阵温热源源不断从身后传来,好似一具巍峨的体魄贴在他身后。
他的手,还被一只大掌抓着,姿态极亲昵。
郁舟吓了一跳,手也跟着抖了下,却被人更紧地握住。
“抖什么?”浑厚低沉的嗓音近在耳边地问。
郁舟的瞳孔渐渐聚焦,只见自己正站在一张书桌前,桌上铺着一张巨大的雪白宣纸,一滴墨突兀地洇晕其上,毁了一张好字。
郁舟微微侧了侧脸,却发现自己跟身后人的距离近得吓人,这一转头,差点要撞上对方的唇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