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将人猛地搂进胸膛里,巴不得将人揉碎嵌进自己的生命里,与自己浑然一体,如此便再也不会担心她是否在不在自己眼前了。
直到黄昏前,江云娆才从龙床上醒来,醒来的时候裴琰已经不在寝殿里了。
她看了看自己身上,已经被穿好了寝袍,其余地方也看了看,也已经被清理了干净。
脑子浑浑噩噩,记忆碎片慢慢传来,是裴琰做的。
她揉了揉酸酸的眼眶,身子刚刚想要起来,就发现脚踝、腰与大腿处都难受酸胀不已。
江云娆倒吸一口凉气,躺回了床上。
想起母亲求自己的唯一的事情,胸前又是一痛。
她知道,流放三族的诏令才颁布半年多点,裴琰作为皇帝是不可能在没有任何说辞的情况下撤回的,况且,裴琰本就恨透了江家。
所以,她要怎么办才能解救李慕华的母族呢?
小春子在外试探的问道:“娘娘,您醒了吗?”
江云娆声色有些沙哑的回:“醒了。
”
小春子道:“娘娘醒了就去膳厅候着吧,皇上让您过去一同用晚膳。
”
江云娆眼神执拗起来:“不去了,不饿。
”她虽然知道皇帝之命不能违抗,但嘴上还是要抗拒一下的。
小春子在外急得正了正帽檐:
“哎哟娘娘,您得去啊,这可是皇上下的口谕。
皇上说了,娘娘您用完膳还得用药呢,不能缺一样。
您别为难奴才啊,奴才就是个传话的。
”
江云娆扶着门栏站了起来,随便取了一件常服换了上身。
云鬓乌发就用玉梳顺了一下,就拖着杏色的石榴花纹裙摆去了天元宫的膳厅,整个人都瘫软无神。
小春子没想到她这么快,以为是要精心梳妆打扮的,现下时间其实又早了一些,他略有为难的笑着:
“奴才没想到娘娘您是如此的雷厉风行,一会儿就换好衣衫出来了,但瞧这时间也早了些,要不娘娘现在别处转转?”
江云娆漠然点首:“好。
”
路上,碰见了从天元宫议事完正要出宫去的鹤兰因。
他乌纱官帽戴得极正,一身紫袍绶带,修长身姿似孑然立在世间不染凡尘的白鹤。
鹤兰因将跨下台阶的步子收了回来,微微俯首:“娴婉仪,好巧。
”
江云娆实在是拉扯不出一丝笑意来,此刻的她,连客套的笑意都做不到:“鹤大人好。
”
鹤兰因眉眼沉了沉:“你怎么了?”而后他又看见了小春子在后边跟着,于是又道:“皇上在里面等着人续茶,还不去伺候着?”
小春子惊慌着:“哦,是是是,奴才马上就去!”
江云娆靠着行廊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