怎能轻易放手?”
他将自己胸口前的红莲佛玉取了出来,指腹轻轻抚过,视作珍物,是不可能给出去的:
“你送的,朕很喜欢,会一辈子戴在身上。
”
江云娆哭腔浓烈:“裴琰,事情都已经这样了,我只求你给我一个痛快。
我不想日日活在对江家三族的愧疚里,在你的大周朝我本也已经是个死人了,你就放手吧。
”
裴琰黑眸定定,瞧不出来意一丝喜怒:“你怪朕,朕知道,要哭要闹朕都依着你,好吗?”
江云娆甩开他的手,从床榻上半坐了起来,低吼着:
“你以为我们还能回到从前吗?
你以为我还能对着一个满是算计我的人满心满眼吗?
裴琰,要么你给我一个痛快,要么就放我离开,再是同床共枕也只能是同床异梦了。
”
裴琰看着自己悬在半空的手,黑眸一沉,随即迫人之声传来:
“朕决不放手。
不仅如此,你还得顺着朕,朕让你笑你便笑,朕让你哭你就要哭,朕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。
否则,你逃出去的弟弟朕会派人捉回来,当着你的面结果了他,还有在霍克沙漠你的族人,朕都不会放过。
”
听见江云娆要走,他又被激怒:“别再挑战朕的极限,朕警告你。
”
江云娆怔怔的看着他,浑身紧绷了起来。
她看见裴琰眼神里的冷漠与杀意,都是如此的浓烈。
果然啊,手握生杀大权的皇帝,一旦露出自己真实的面目,就是那样的可怖起来。
他俯身过去,伸出修长的指骨缓缓划过她的面颊,勾唇凉薄一笑:“知道害怕了,很好。
”
江云娆蜷缩在床榻里,身子往后退了退,将双腿曲起,头埋在了膝盖间。
裴琰眼眶发酸的看着她:“朕若是有选择,也不愿意走到这一步。
”
良久,江云娆突然问道:“回宫后,你就这样打算将我囚在天元宫一辈子吗?”
裴琰耐心解释:“朕没有囚你,朕只是要你与朕日日都相守在一起。
”
江云娆:“我不想与你相守,更不想看见你。
”
裴琰的笑意不达眼底:“你可以试试激怒朕,看看到底有什么后果。
”
她不敢答话了,裴琰是个皇帝,他发起疯来,比任何人都能制造惨重代价。
天快亮了,算算时间是江云娆该换药的时候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