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沉郁的眼睛仿佛蒙了一层浓雾,眼窝看起来越发的深陷,整个人显得疲惫至极。
唐宁嗫嚅着点头,跟着他的助理一起走出了这个镶嵌金玉的牢笼。
身后依旧能听到徐思晴的鸦号声,她仿佛连毛孔都在气喘发作。
一声声号哭似被利箭射中的禽鸟,身子缠绕旋转着坠下,在那栋镶嵌金玉穹顶的别墅里震荡激昂。
出来才发现外面在下雨,天早也已经黑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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斐厉笙的那辆黑色奥迪就停在路边,逆着光的车头灯在雨中伸出两道光之隧道,隧道里有雨之蚊蚋在狂欢。
司机拿了伞走过来,大伞在风中癫痫。
“我们先上车吧。
”助理接过司机递上来的伞,带着唐宁坐进车里。
唐宁坐在车后座,助理替她把车门关上。
关门声响起时,她仿佛被夹中了尾巴,不自觉瑟缩了一下。
车顶被雨滴砸得蓬蓬响,有无数雨滴在上面溅成琉璃皿。
车窗外的世界仿佛被侵泡在水里,一切都遮着一道厚厚的雨帘子,什么也看不清。
满脑子都是徐思晴的哭嚎在雨中回荡。
“…你可以对任何一个旁人好,可以跟任何一个旁人上床做爱,除了我…为什么?明明我才是你的妻子…”
世界就像斐厉笙与徐思晴这段外人称颂的婚姻,外面的人如何也看不清,道不明。
斐厉笙没多久就从别墅里出来。
上车的时候唐宁看到他墨蓝的西装裤直到小腿肚都湿成了沉黑色,皮鞋从拿铁变成了美式咖啡的颜色。
肩上湿了一大片,不知道是雨还是别的什么。
“开车吧。
”他说。
声音是从未有过的疲惫,整个人深深陷进座椅里,一瞬间仿佛老了几岁。
唐宁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呆顿,只敢用余光撇他看。
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来打破沉默,但其实说什么也不对。
清官难断家务事,如何也不该她来开口评说。
车子在路上走,车轮碾过水洼扬起哗哗的水声。
“唐宁。
”
唐宁猛然转头看向斐厉笙。
看到他的眼睛才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,瞬间又觉得抱歉,忙低下头道歉。
“该道歉的是我。
”斐厉笙笑。
笑容却不及往日温柔,自嘲的意味鲜明:“抱歉把你牵扯进来,没想到她现在已经变成这样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