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先是大长公主府换了牌匾,匠人入内,开始紧锣密鼓地休整荒废了许多年的庭院楼台。
原本的主院在齐襄问过秦曦的意思后,依旧保留下来,留给大长公主来京时居住,他们未来居住的主院,则是在另一处院落的基础上扩建。
齐襄专门给他修了一个画室,入夏可以拆掉门板改做敞轩,取名抱鹅轩。
然后便是加官、赐婚。
得知平北侯即将迎娶秦家曦哥儿,满城男女哥儿,堪称一夜梦碎。
而那些暗地里把秦曦的婚事当笑话看了三年的人,结结实实被打了脸。
天子赐婚,嫁入侯府。
进不了宫算什么,人家曦哥儿现在是翻身一跃,辈分比天子还高。
有那隔一路的人打听,皇叔那一辈的,岁数怕是不小了吧?兜兜转转,不还是嫁了个叔伯辈的相公。
得到的回应往往是一声嗤笑。
“你懂什么,大长公主在那一辈的皇嗣中本就序齿最末,得子亦晚,所以侯爷是年纪小,辈分高,正是青年俊逸的时候。
”
以前想议论秦曦,先掂量掂量东厂的势力与和光楼的财力,日后怕是还要多掂量一下平北侯府的兵力。
惹不起,惹不起。
因是赐婚,三书六礼虽仍旧齐全,但时间上没有耽搁太久,日子很快定下来,就在六月初六。
侯府的聘礼按照日子送到,满满当当摆了一院子。
锦绣坊最顶尖的绣娘齐上阵,要在一个月的时间内赶制出两件大婚礼服。
不过按照大雍习俗,待嫁的哥儿应当自己给自己绣一件出嫁时穿戴的小物。
秦曦实在是本事有限,最终打算绣一条盖头了事。
翻了翻绣样,龙凤呈祥美则美矣,难度太高,他担心把龙凤双飞绣成拧在一起的面条。
鸳鸯戏水民间常见,但用在王侯大婚上就太过小家子气。
犹豫再三,在奶娘路妈妈的建议下,选了一个以锦鲤金鱼为主的绣样,意为金玉满堂,吉庆有余。
晚间把绣样誊画在信纸上,配上笔墨淋漓的心事放入机关木鸟的肚子。
来日天一亮就在院中放飞,木鸟一路扑棱,最后落在相隔不足二里地的平北侯府里。
连平北侯看了绣样都说好。
同时不忘在信中叮嘱,拿针时小心,慢就慢些,不要伤到手。
众所周知,成亲前一个月两方不得打照面,为此齐襄点灯熬油,改了一只以前军中曾打算用来传递情报,后因为实在飞不了太远暂且弃用的木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