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能因为什么,自是嫌我们年岁大了,家里穷,又没本事。
咱们齐南县富裕,村人的日子过得也不差,那些姐儿哥儿的不愁嫁,有年轻的,就不爱找岁数大的。
”
后半句秦夏可以替他补上,那便是非要找岁数大的,自也有比眼前几位家境更好的。
因为大雍征丁入伍,素来可以以银钱代之,只不过这价钱年年看涨。
故而家里但凡有点积蓄的,断不能让自家男丁上战场的,而最终去了的,大部分都是穷得揭不开锅的。
这样的人家,男丁哪怕只走了一个,日子也会更艰难。
三年下来,穷得更穷。
秦夏心有戚戚,起身就给他们添了一圈酒。
当兵的都能喝,他也不怕这帮人喝醉了发酒疯。
话题仍在继续。
眼看在村里种地必然是没出路,这些一回老家就四散开的昔日同袍,又在鲍淳的号召下凑在了一起,打算来城里寻点营生。
“我们身无长物,只是会点拳脚,站着能唬一唬人。
现下在城中一个镖局做事,走一趟镖,也能赚上点银子,除了吃酒吃肉的,仍有富裕寄给家里。
都说镖师是脑袋别裤腰带上的事,但对于我们来说算什么?战场都去了,走一走可能有土匪的官道罢了,土匪再可怕,还能有战场上的敌人可怕?”
至于刚才缘何出手制裁二毛和连五,叫大奎的络腮胡也给了解释。
“没什么缘由,单纯就是看不惯。
一想到我们在边关杀敌,护住的百姓里还有这等货色,就气不打一处来!”
他说着说着声音就高了,教鲍淳瞪了一眼,才一下子闭了嘴。
秦夏感慨着默了默,远远喊了正在擦桌子的邱瑶,让她再去后厨端两盘下酒菜。
鲍淳不禁道:“秦掌柜,我们出手相助可不是为了换这一顿饭,菜不能再添了。
”
秦夏摆摆手。
“小菜而已,不值一提。
”
鲍淳五人称得上有赤子之心,多少入伍的大头兵回来都变成了兵痞子,哪里像他们这般行事正派。
秦夏听罢,只觉得他们殊为可敬。
片刻后,来上菜的却不是邱瑶,而是庄星。
他端来一叠红油拌腐皮、一碟炸花生米。
庄星未曾成亲